众人逃散的方向各有不同,可出于担心杨月盈会跑不快,陈易主动充当护花使者,与鱼幼安和顾琼羽约定在小鸿鹄塔碰面。
但那两个黑衣人似乎是达成了统一意见,共同以陈易为要猎物。
一连五分钟的极追捕让他们无法喘息。
“大哥们,求放过啊。”陈易虚晃一枪,躲过抓捕的同时再次求饶,“明明是三个队伍的游戏,怎么只有我俩有姓名?放我一路,我告诉你林哥的踪迹。”
眼瞅着鸡仔一般的陈易被逼入墙角,方才逃到一边的杨月盈也停下脚步,往回赶去。
陈易闭眼的刹那,鼻尖芳香流转,未合紧的眸子陡然再次展开,触目的笑颜绽放在方寸之间。
“盈盈,你?”
“鸿鹄塔有两个,等小鱼哥他们完成小鸿鹄塔的任务后,我也刚好能在大鸿鹄塔等着他们,无缝衔接。”杨月盈被这两个黑衣人一边一个架着胳膊逐渐拖离现场。
这时,中央广播开始播报:杨月盈,暂时出局。
“呆子,什么愣啊,要是荒废了本小姐的奉献精神,看我不剥了你的皮。快去找琼蕊阿姨。”
见其不为所动,杨月盈急了。
脚后跟在地上一磨,鞋子被脚背踢起,紧接着又是一个扫腿。
那只运动鞋不偏不倚,正中陈易面门。
“希望这个臭小子不要白白浪费我的机会。”已被拉进小黑屋的杨月盈观察着面前的五块大屏,陈易手中还拿着她的鞋子,一路狂奔。
“蛛蛛,你在干什么,我好无聊。”杨月盈传音道。
原来是怕无聊,杨月盈事先问了她的小姐妹织云是否愿意陪她,于是,织云便化作本体潜伏于杨月盈的丝间。
“你在作甚?”
丝微动带来的酥痒感让她有些不自然。
织云幽幽道:“别乱动,我在练无尽术海中得到的祖术,天丝降福阵,就和操纵木偶一般。”期间,八只蛛目各翻一边,“早知道不答应你出来了,不然我还能问问青芜姐,毕竟她也有一门唤作红线引情的操控术法。”
“好姐妹,不说别的。诶?我这人数助力数快到了,赶紧看看小鱼哥他们的进度。”
画面里,鱼幼安与顾琼羽正东躲西藏,一步一步慢慢接近小鸿鹄塔。
“有人。”
顾琼羽将一旁蹲坐着摄像用大箩筐套住,而自己则是拉住鱼幼安缩进角落。
中央广播再次响起:杨月盈助力成功,黑执事加一人。
突然,短暂的电流触碰声,杨月盈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小鱼哥,我在大鸿鹄塔等你们,。你们周围有三个黑执事,往南跑,小心啊。”
与此同时,周围的三名黑执事连同新增的那位齐齐出动,方向为南。
“往东,迂回环绕。”二人异口同声,撒腿就跑,后知后觉的摄像挎着箩筐追在后面。
小鸿鹄塔红砖而砌,又有朱砂黏合,金粉勾勒,即便只有六层,也是巍峨壮观。可想而知,大鸿鹄塔的气派更加过甚。
虽然二塔同为鸿鹄之名,但小鸿鹄塔是后世所造,为高僧为保存从天竺带回的经卷佛像之处。数百年来,经颂不断,香火连绵。
“二位施主,所为何事?”
远处走来一位老住持,白眉长须,手中念珠拨动。
鱼幼安与顾琼羽回礼,“请问这里可以拍照么?我们是来录制节目的,想为小鸿鹄塔做宣传。不知可行与否?”
老住持依旧眯眼善笑,“众生平等,佛渡有缘人,相逢既是缘。但塔楼一层宝殿正在诵经,此刻不便接待。塔外皆可为施主所用。”
考虑到不能打扰塔内僧人,鱼幼安他们并未多做停留,只是敬了一炷香,留了几张可以做图文视频的照片,背景音乐则是录取了僧人吟唱佛经的颂段。
就在二人准备撤离往大鸿鹄塔奔走时,老住持再次走来,这一次,他的手上多了两串佛珠。
“这是混合香灰朱砂的琉璃珠,均在殿内诵经七七四十九日,二位施主都非常人,愿这两串佛珠能够保施主平安。善哉善哉。”
随后又对看向鱼幼安,若有所思,“小施主天地灵气,老衲羡焉。希望你能选择正确的道路,人为天地之本,乃主流。他族不可控,难以掌。善哉。”
说完便转身离去。
鱼幼安的笑容尽数消失,他自然知道老住持所言,那被握在手中的佛珠也已被握成一团。
顾琼羽察觉到他的脸色变换,便关心道。“怎么了,不过这老住持的话怎么有些不知所云,莫名其妙。”
鱼幼安附和,“他们不都爱搞这套?”
那老住持既然能看出他的灵气以及身边的妖气,估摸着这串佛珠还是有些用处的,正好用来秘境护身。
至于老住持所说的话,鱼幼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各人各道,只要别来妨碍自己的道,鱼幼安不介意把他当作空气。
还不忘嘱咐顾琼羽,“好好戴着,刚好同院长奶奶送的莲子一起,双重平安,更加保险。”
顾琼羽笑道,“我能有什么危险,随时和你报平安就好了。”
大鸿鹄塔外,杨月盈左瞧右看也不见人来。喃喃自语,“怎么就没一个靠得住的。”
“哪来的佛音?”
不得不说,相比于修道之人,妖修更不愿碰见佛家。除了少数几个长了心的,大多都是些一根直肠通大脑之辈。他们满脑子的佛理教条,对妖类毫无感情可言,且只认定一个死理,那便是:妖者,害人祸世。
所谓的慈悲之心只为有缘人而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