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除了当初在烟乡送给他的斗笠以及有些照顾自己外,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而且鱼幼安现在也不想和俗世有过多的牵扯,否则就会变成他的软肋,软肋一多,道途危矣。
但还是在疑惑的同时按下了接听键,“喂,林大哥,是有什么事么?”
那边传来低沉的声音,似乎有些埋怨,“我之前打过很多通电话,但不是无人接听就是已关机。”
“你还好吧?”
顾琼羽的事人尽皆知,林十一能来问也是出于关心,不过随着新闻的深入,想必他也知道自己是孤儿的事情了吧,鱼幼安回道,“不好不坏,总之是在好好生活,有劳林大哥牵挂了。”
“是的,生活还要继续,琼羽也不希望看到你颓废的状态。”从鱼幼安的语气中,林十一能够感觉到他在这么多天的消沉下已经挺过来了,便要将上头准备的一件事告诉他。
原来华夏高层很重视此次事件,当中牵扯的不仅有华夏公民还有警察,便给广电总局下了一条指令,要求以此次事件为脚本,以英勇奋战而牺牲的警民为中心,各出一部电影与连续剧,突出华夏警察与公民在面对苦难、灾厄时的大无畏精神。
一来普及毒品的危害,提高公众意识,二来震慑其他有毒组织,最后让国人永远铭记先辈做出的牺牲,激他们的爱国之心。
因为林老在总局有任职,而且与顾琼羽有过接触,所以这个任务便落在了林家父子。
本来这件事只要征得顾琼羽家人的同意就行,但林十一觉得还是需要问一下鱼幼安,至于琼家那边就由他的父亲去告知。
“多谢林大哥告诉我这件事,拍吧,无论生死他们都值得被纪念。”尤其是他们蒲甘歼敌的事件彰显了华夏的威严,侵犯我国领土与公民社会者,虽远必诛。想必其他国家的毒贩们近几年也不会大张旗鼓地做事了。
“不过这件事你们还需要问一下琼家的两位长辈。”
林十一的声音逐渐爽朗,“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爸去问了。”
“前段时间我在网络上刷到过杨月盈她们,以顾琼羽的名义为其祈福,立长生牌,我也亲自雕刻了一个放在房内,为他祈祷。”林十一其实不是很明白鱼幼安的操作,包括网络上有许多人都拥有同样的质疑。
林十一查过鱼幼安的资料,他担心是学识导致了他误解长生牌的意思,在妥与不妥中选择多嘴,“小鱼,你懂长生牌的意思么?”
在新闻中,三十一位先遣队员与顾琼羽还有花旗全部牺牲,尸骨无存。
而长生牌是给活人立的。
“我自然知道,林大哥,不知道你小时候的老师有没有和你讲过,有的人死了还活着,有的人活着却死了。在我眼里,我可以把活人标做星星当成亡者,也可以为逝去的人立下长生牌,因为他们依然活在我的身边。”
“即便林大哥知道长生牌的意思,不还是亲自刻了一个么?”鱼幼安笑道,“林大哥的恩情我收下了,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林十一不以为意,他都三十小几的人了,怎么会用鱼幼安这个弟弟来帮忙呢,但为了不扫他的兴致,一口应下。
双方也就结束了这通电话。
但手机还未收起,一通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
“是鱼小友么?”
闻声是个老年人,“请问您是?”
“我是九局的刘清尘,与楚潇小友认识。”
提到楚潇的姓名,无疑是为了拉近与鱼幼安的关系,而鱼幼安也想起了九局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开口道,“刘道长找我是为了什么事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元让我给你传达一个消息,这次蒲甘的战役辛苦你了,他许诺给你一件补偿,只要在他能力范围内的都可以。”
“补偿?”鱼幼安冷笑,“刘道长,我虽然敬你是长辈,而且我们之间也不曾有过联系,但这句补偿是不是太过轻佻了?”
“九局不是正道象征么?为何没有出手?是害怕道心不稳还是害怕杀孽罪重?”
他刘清尘既能传华夏元的密令,那九局为何不出战?唯一来的两位还是楚潇这个外人拜托,真是可笑。
“刘道长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恕晚辈不敬,毕竟这次元气大伤,手下还有许多事要忙,先行告辞。”
鱼幼安可没这些闲工夫与自称正道的人虚与委蛇,当即挂断。
忽而看见窗口有人影晃动,鱼幼安出门探查,是织云正在用染了红的天丝绣字,是红双喜。
“织云,你这是做什么?”问出口的时候就明白了,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哦。
今天可是山海间的大喜事,成就了两段佳缘,得好好庆祝一番,正好趁此机会冲冲喜,也问问花家、琼家的打算。
至于那个江火苗,应该是不会也没法离开他们,就是不知山海私房菜雇佣她算不算用压榨童工。
“小鱼哥,大家说要简单操办一下,就当是订婚宴,等大家都有了情缘伴侣之后再一起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织云闪晶晶的眼眸透露着无限向往,但比起自己恋爱,看别人的爱情好像更容易。
“那我们织云可得加把劲了,争取赶上班车。”鱼幼安打趣道,迎来织云的反击。
“小鱼哥也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