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之前走上这条道散步的还有琼琚与舜华二人。
舜华难得喊了声师兄,让琼琚散人有些惊喜,他记得舜华上一次叫师兄还是在八十年前。
至于为何,那还不是因为天目族的血脉一经激,舜华在每一场比试中都能预判其下一招,从而导致琼琚散人屡战屡败,最多以平局结束。
少年时候的他们都是意气风的,那时候舜华说,若是你能打赢我,才是大师兄,否则要喊我大师姐。
琼琚散人不由感喟,“这一声师兄都让我感觉回到了少年修行的时日了。”那时候的这片星洲还是很热闹的,虽然玄度门依旧人丁稀落,加上师父也才四人。
“再不叫,我怕你死不瞑目。”看着琼琚这陶醉的模样,当年鲜衣怒马的英俊少年郎怎就变成了这么个老顽童,舜华没眼看。
“其实,师妹,师兄还想听另一个称呼,你看看,咱们都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了,就如同这天边的夕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沉入虞渊了。”
舜华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老不正经!”
随后话锋一转,“你不是说用药材养了一只灵宝鸡么?那尾羽野生的漂亮,说要给我当灵宠的。鸡呢?”
自从上次脑子一热,让楚潇将琼琚散人抓来的灵兽全部放走,现在舜华的手又痒了,这不,走到这片山石地突然记起来琼琚之前和她装神秘过。
说是救了一户渔家,渔家送了一只鸡,被他放在岛上用灵药散养,已经初具灵气,再有七八年就可以变成一只灵兽。
琼琚散人一脸邀功的模样,偏头侧耳舜华耳畔,“师妹,你这就不懂了吧,散养鸡更能吸收天地精华,以至于早日通窍启灵。所以,这一个山头全是那只鸡的。”
看着舜华充满好奇的眼神以及那跃跃欲试的动作后,琼琚就知道自己踩到点子上了,更贴近一点,“咱们师父临走前特地告诉我的,你小时候烧做梦的时候讲过,以后的聘礼中一定要有一面黑的五彩斑斓的羽扇。
那灵宝鸡就是只黑的,当阳光洒下,身上就会出现五彩光芒。”
舜华用力一推,“讲什么呢?我们都多大岁数了。”
琼琚散人急了,“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不能不认的,咱们这个岁数也不算大,如果赶得及,只要安安他能够复苏灵气,我就能回到最玉树临风的时刻。
那你还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就将那只灵宝鸡也一并送出岛了。”琼琚故意用了激将法,他可不想抱有遗憾地了此一生。
舜华也只给了他一个眼神,接收到信号,琼琚干劲十足,卷起袖口,就好像要大干一场。
“你轻点,别把鸡毛震落。”
下一秒,琼琚散人就从衣襟里取出一个小铃铛,轻轻一摇,“咯咯咯,吃药了。小鸡小鸡,来吃药了。”
随后一脸自信地昂挺胸,“从小训练的,听到铃声就会过来。”
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期间,琼琚散人都要讲铃铛甩裂了,也不见灵宝鸡赶来,“这怎么回事?”虽然之前也有类似的情况,但灵宝鸡通常会鸣叫一声,表示自己等会儿就到,但不会过一曲竹叶笛。
“还真不靠谱。”舜华走到前面,“正好还有点撑,边走边找吧。”
在一旁听墙角的鱼幼安默默将楚潇拉到一边,“所以我们吃的那只鸡。。。”
“那里抓的。”楚潇指向琼琚散人他们去往的地方。
鱼幼安苦涩地嘿嘿一笑,“您老人家还真是冷静,看来得跑了。”俗话说的好,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还是这暮年之喜。
很难想象,知道真相的琼琚散人会是何种心情。
楚潇也知道自己闯祸了,但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也从来不是会逃避的人。“我去和师父请罪,你先回房休息吧。”
然而下一秒,一柄飞剑急刺来,正是琼琚散人的佩剑,刹那。
楚潇将鱼幼安推开,凝霜横在身前抵挡。
刹那剑被弹回,琼琚散人飞身接剑,“臭小子,我就说我的灵宝鸡怎么没了,再一看那山石地中还未化去的坚冰,我就知道是你。
那可是我献给你师叔的,我知道你关心你的小师弟,但这只鸡毕竟才半步灵兽,除了跑得快以及抱着能延年益寿外,没有一点攻击的法术。
就算安安师承天阙台御兽宗,这只鸡也毫无用武之地啊。快点给为师,你师叔还在山顶等着呢。”
琼琚散人伸出一只手同楚潇索要。
看来师伯还不知道他中午吃的两只鸡就是自己的灵宝鸡,鱼幼安决定先去和舜华师父讲,提前打好预防针。
没想到刚到山顶,就现舜华散人坐在亭子里喝茶,而目光所至是在山下对峙的师徒俩。
鱼幼安摸摸鼻子,看来这里只有师伯一个情况之外的人,“师父,您都知道啦?”
“来,喝茶。”舜华给他倒了一杯清茶,“左右不过是一只鸡,难道我和你师伯之间的感情需要靠一只鸡来证明么?”
“那师伯。。。?”
“他啊,该聪明的地方很聪明,其他的就一言难尽了。”舜华抿了一口茶水,“我还以为你们听完墙角就跑,没想到还挺有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