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早在沐火道长捡来宴君的时候,平江子的师父观云道长就见过,而且是在他的见证下成的师徒。
当时第一眼见到宴君的时候,观云道长就觉得这孩子的眉眼有些熟悉,尤其是随着这孩子随着时间而不断长开的五官,他就懂了。
懂这个立下要孤身守庙直到死亡又出尔反尔的沐火道长了,原来是宴君长得与沐火的师父十分相像,不说一模一样,至少也有八分相似,只是性格全然相反。
尤其是对沐火的占有欲。
在现这些后,观云道长好言相劝,让沐火不要为了一己私念犯下大错惹了祸端。
可他不听,嘴上说着自有分寸,行为却又过分亲昵。
让宴君中就走上了沐火的老路。
对师父的敬爱变成了偏执的、占有的情爱。
但宴君不如沐火能忍,他担心自己迟疑就会错过,于是在自己二十岁生辰的那一晚疯狂与沐火饮醉。
他想要酒后吐真言的回答。
可他不过刚满二十,又没喝过酒,为了壮胆和真言的一杯又一杯灌醉,自己先昏了神。
将沐火推倒在床上。
其实那时候的沐火只有七分醉意,本可以拒绝的,只是看到那张无比熟悉的脸,他犹豫了。
也是这次的犹豫为自己,为宴君,还有祝融庙埋下了祸根。
宴君以为沐火与自己是一样的心意,便想再次确认,但这时候的沐火犹豫了,他的心是混乱的,但这牛山上又能找谁倾诉?
于是他提着酒找到了观云道人,将心中苦楚诉说一通。
观云道人直言罪过,这一切的开端就是沐火自己,所以他让沐火问问自己的心,究竟是放不下过去还是准备好了未来。
那一晚,他们谈了很久,最后明白心意的沐火与观云相拥过后喜极而泣,闻声赶来的宴君也听到了这句。
“我明白了,我会与他说清楚的。”
随后宴君一直尾随着沐火藏在他屋子的窗外,他想看看姆霍究竟明白了什么,又想与自己说明什么。
结果看到他拿着一张画像抱在怀里,但因为喝了太多酒,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反窗而入的宴君打开画卷一看,那颗充满炽热的红心一瞬间经受了千刀万剐,原来沐火收下他,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有那晚的顺从,全都是因为这个与他七八分相似的男人,他的师父。
而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替代品,就是错误!
宴君瘫倒在沐火的身边,看着沐火的脸庞,再一次将他压倒在床上。
原本已经做好决定的沐火现自己的身体收到了侵犯,再看着来与他问好的徒儿,瞬间就明白了,他又开始犹豫了。
这一次,宴君又似开玩笑地问他他的心意如何。
而沐火的回答与昨晚的决定相反,“我对你从来都是师徒之情,不会有第三次。”
“知道了,师父。”
但沐火的心性已经彻底生了转变,借着沐火的生辰,再次灌醉,他想知道经过这些时日,沐火的决定是不是有了改变。
可喝醉后的沐火看着宴君的第一句话就是,师父,我错了。
这五个字对于宴君来说就像是这世间最可笑的事情,于是在那一晚,宴君用了火神祝融赐下的明德之火重伤了沐火,也是在那一天,宴君厌恶手中的明德之火,将闻讯赶来的火神遗志吞下。
明德之火成了幽冥阴火,宴君的身躯也被燃烧成了五行之外的怪物,永远受困于祝融庙之中。
观云道长看到如此异象就知道沐火终究还是毁在了自己手中,去见了老友最后一面,也想将宴君这个孽障杀死。
但沐火苦求,说一切都是自己优柔寡断造成的过错,就让他用残存的力量反哺养育他的牛山,同样也给了观云道长一个软绵绵的威胁,只愿他不要插手祝融庙中的事,放任宴君自生自灭。
如果观云干扰,他就化反哺之力为侵害,折损牛山的生力。
观云知道沐火不会这么做,也算为了满足老友的最后一个请求,便将祝融庙的入口封锁在牛角山体之中,不再过问。
“你放屁,分明是他放不下那个老东西,置我的满心欢喜于泥地,含糊不清拖拖赖赖,是他勾的因又是他灭的火,他活该!”宴君咒骂道,骂着骂着麻木的眼眶中流下血泪。
“没事,这些都不重要,反正我会给他重新凝聚出一个身体,让他的重新开启的意识只有我。
所以,你们都去死吧!”
无边的火海将整座牛山点燃,众人深陷危局。
宴君从自己的胸口掏出一颗炽热的心脏,那是沐火的,里面还有沐火仅存的记忆,那是只有与宴君相关的记忆。
他的目光深深锁定鱼幼安,口中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但经历过蒲甘之战的人都感觉那音调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