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琴柔拿着断弦缠着手指,血流得越来越多。
如此重要的筵席,她都去不得,而那个小贱人不仅去了,还被皇上全程呵护,甚至为她杖责别国使臣。
从没见过封彦和女人这般亲密!这么些年,杜琴柔多次豁出去勾引扑倒,也没碰到过封彦几次衣角。
杜琴柔扯断手中弦。
黄赤之道,封彦到底行不行啊?
杜琴柔眉间缠绕起困惑,咬了咬红唇,道:“已经一个月了,皇上仍未来我这里,要你准备的东西可备好了?”
贴身宫女彩兰点头:“回娘娘,已准备妥当。”
藏在熏香中的“药”,无色无味,随燃挥散,只对男性有用,且点燃欲望的过程循序渐进,难以察觉。
“给临鸿宫送过去。”杜琴柔勾起笑容,好姐姐,妹妹送你一份大礼。
彩兰不解,轻呼:“为何要给淑妃,娘娘,这药珍贵。”
“皇上最恶后宫斗争手段,万一现……那可是淑妃姐姐干的,同我可无关系。”
反正,她只想测试看看皇上能不能行,要是能,她身娇体软的,不比淑妃那个总端着的好?
此时此刻,舒颜房间。
舒颜拿着拔下的钗子横在胸前:“什么奖励,你要作甚?”
“朕能作甚。”
封彦上前一步,攥住她的手,按住珠钗,“不如你告诉我?”
他轻轻松松地,将人往前一提。
特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舒颜扣紧了手中钗。
忽然,封彦叩了下她的额头。
“以后夜里睡觉,莫再划分界线,你体寒,靠着朕睡舒服些。”
啊?
舒颜微愕,垂下眼皮,走过封彦身边,又停下来。
“哦。”
跑远。
几日后,临鸿宫。
“查出来熏香里的问题了?”
淑妃坐在刺绣架子前,捏着金针绣着牡丹图。
宫女弯着腰,凑在她的耳边小声汇报。
淑妃抬起头,诧异地笑:“她这是不受宠了,想让本宫来替她分一分皇上对楚婕妤的注意力吗?”
宫女道:“或许,她那个病症,皇上没几年碰不了她,总不能由着楚婕妤一家独大……娘娘,咱们要撤了那批熏香吗?”
金针扎进洁白的丝绸,淑妃一边刺绣,一边笑着回:“不用,留着吧。”
届时,成功了,她得好处,不成功被现了,也是杜琴柔陷害,她清清白白。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鹰却没给黄雀施展的机会。
往常,封彦为了伪装,每隔几个月会来一趟淑妃寝殿,这一次到了日子,却没出现。
牡丹图已经绣好,栩栩如生的牡丹花团锦簇,盛放国色天香,娇艳欲滴的花瓣上,停留着金色的蝴蝶。
淑妃抚摸着蝴蝶,花中之王,要的才不是蝴蝶停留,而是这个国家的象征,神圣的鹰。
丝绸被一把揪紧,淑妃扬起下巴,看也不看地扔到脚旁的火盆里。
夜空,滚滚乌云遮挡住了大半月亮的光辉,淑妃静静地盯着看,唇角的笑容蓦地绽开。
“咱们得防着小狐狸的肚子啊……”
“喏,娘娘。”
“柔妃派过来的细作,做干净。”
“喏,娘娘。”
火盆里,炭火不停摇曳,滋滋作响,一块牡丹锦绣烧得卷缩,逐渐成为一团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