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喜欢他,那天的相送她应该感谢他,他跟她说了几次话,她只有摇头和点头,始终保持距离,不跟他讲一句话。
他却一直很平静后来操场上的几次会面,他主动打招呼,她也回以点头,或微笑,她知道那是三姐喜欢的人,三姐很早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她。
她没有想到三姐大学几年了还没有谈恋爱,结婚,可能是还在等他,她知道三姐不是一个将就的人,她性格独立,有主见,却又倔强,坚定,认准的事,不会放弃的,所以周末的那场约会,无论是什么样的形式自己都不能出现。
金山公寓里,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慵懒的躺在落地沙上,半眯着眼,脸色泛白,上身肩臂半裸,手上青筋突起,一张俊逸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努力回想5年前操场上那张满头飘逸,一张清秀漂亮脸蛋,独自坐在草地上,双腿并拢,怀里抱着一本厚厚的书,一看就是一整天,那样着迷,不知是被她看书的姿势吸引,还是痴迷她那张脸,久久不能让他忘怀。
看见几次宣传栏里出现她被评级市级作文大奖,“一等奖的时候”,从此对她刮目相看,读了获奖作品对她的天赋异禀所震惊,她上台领奖的不苟言笑,被请示表演讲时也只是冷冷的一句“谢谢,谢谢大家”没有慷慨激昂的演讲,只有短短的一句谢谢,缓缓走下台,清冷孤傲的消失在人群里。
“这些年她过的好吗?”心里无数的念想,给她的一封信,她是没有收到吗?听说她结婚了,她竟然结婚了,真是……该死……?
一阵头痛眩晕感,麻木的僵直了起来,想到这个人,几乎从未真正讲过一句话的人,她对他的善意搭讪,置之不理,现如今还对她有一丝恨意,对,他恨她,明明自己也是一个耀眼的存在,品学兼优,年级学霸,是老师引以为傲的学生,那些不知名的爱慕书信把他的课桌填满。
唯独没有她的,唯独她对他置若罔闻,不屑一顾,还是心里的那团焰火从未消失过,曾经很多次的问自己,那只是一场幼稚的思念,少年的偏执,时间会来遗忘她,以为自己也快忘记差不多了,然而这个名字却又冒出来了,又把自己拉回了5年前的思绪里,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要跟心里的那张阴影做个了解了。
回家经过河西商场,江书雅买了一些纸尿裤和几罐米粉,这两样太费钱了,主要是纸尿裤,几天就要一包,一百多块一包,一个月下来黄明昊给的1ooo块钱几乎是要见底了,根本没有多余的钱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心里默默念着把这两样大事做完该挣钱了。
到家已是傍晚时分,婆婆已把饭菜做好,抱着宝儿在门口哼着婴童歌,江书雅把买的东西放好。
就过来接过宝儿,疑惑的问:“这个点了怎么爸还没回来。”
婆婆摇摇头,说是电话打过去没人接,江书雅拿起电话拨过去也是无人接听,疑惑之余,婆婆气愤的就说:“我们先吃,不等了”。
吃过饭,江书雅给宝儿洗完澡想早点睡,在换衣服间隙,就见婆婆上楼来,像是有什么事想说,却又囊中羞涩起来。“妈,你是有什么事吗?”
江书雅问
“是这样啊!小雅,我这不是不上班了吗?葡萄还没有上市,这个月伙食费怪紧张的,你能不能给家里点伙食费,我想这地里种的菜天天吃肯定会腻的,一些鸡蛋啊,肉啊,鱼啊,都要买是吧!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婆婆一股商量的语气看着江书雅。
江书雅瞬间明白了,婆婆多半是觉得她一定有钱,毕竟才帮她还了欠婶娘的钱,按理说这伙食费是应该交的,当初一家人坐下来讲好的,每个人的责任。
黄明昊还钱,父亲黄国华工资拿来做生活费,自己在家带两年孩子,葡萄收入归婆婆所有,毕竟种植葡萄的活都是她在做,而黄明昊给到的1ooo元费用也几乎都花到糖宝儿身上了,想到这里江书雅心里暗暗讥讽,顺势坐下道:
“妈,您这些年劳作的钱都去哪了,我到你家来22岁了,到现在一共一年多时间了,您结婚有25年了吧!我跟您儿子结婚,彩礼钱是爷爷帮着借的,现在黄明昊在还着,酒席钱是借了一部分,我帮还了55oo,收的份子钱早就拿去还了,这楼上装修,之前听姨娘说过,一起也就花了一万多,请问您这二十多年的收入去哪里了,您儿子也没有重点培养啊!
是上了中专吧!其中的九年义务是免费的吧!中专的三年费用也多半是爷爷出的吧!”
婆婆见被反问这么多,眼神闪过一丝慌张:“家里吃喝都要花钱,几张嘴呢?人情来往都要钱,你们啃老还有理了。”
江书雅听闻浅笑道:“您可以学隔壁王老太太呀!把家里种的菜挑出去卖呀!”
“她一个残疾人都有办法,你这好胳膊好腿的,不比她差吧!你儿子每个月给我的1ooo块钱你又不是不知道,都用在糖宝身上了,没有剩的,按道理这个家虽说各司其职,最没钱的应该是我呀!”
“您就算不工作了,好歹还有一季度葡萄收入。”
说罢还指了指柜子上今儿才买的纸尿裤。
然而听到这里婆婆瞬间像是炮仗点着了一般:“你在我家里吃我们的,喝我们的,自打你有了糖宝还给我们,一分生活费的,油瓶倒了你都不扶,一个碗都没让你洗过,让你给点生活费怎么了,糖宝给她用尿布湿干什么,夜里就不能多起来几遍,反正你也没有事,用那么贵的劳什子干什么。”
两书雅再也不想听下去了,把人直接推出去,“砰”的关上门,婆婆在外面心有不甘的骂骂咧咧几句,在门外愤恨的徘徊一会儿,……见不被搭理,悻悻的走了。
江书雅拿起手机,平时以往会信息给黄明昊诉说苦闷,或许这样的摩擦不止一次了,每次都是自然的找黄明昊寻求安慰,不由自主的打开手机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