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柏熠的手又陷到泥泞里,看她,「真要我走?」
周粥咬住唇,不说话,呼吸渐渐急促。
苏柏熠慢条斯理地动着,「不说话,我真走了。」
周粥哭出来,摁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苏柏熠眼里笑意转浓,奖励般地咬着她的唇深入,但自始至终都不肯给她一个痛快,每次将她抛到高处的临界点,就不再管她,跟一个始乱终弃的渣男一样,周粥快被他折磨疯了,最终还是认了输,她哭得都要喘不上气来,「洗手间里有。」
苏柏熠低头看她,声音哑如沙,「有什麽?」
周粥咬牙,「苏柏熠!」
他肯定早就看到了,才会这样折磨她。
周粥被拎去了洗手间,衬衫裙现在在她身上就是个摆设,连披风都不如。
苏柏熠将她放到地上,拍了拍她的背,语气危险,「自己拿出来。」
周粥站都站不稳,抵在他怀里耍赖,「我不拿,要拿你拿,又不是我用。」
苏柏熠没再为难她,大力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後打开镜子旁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来,这也是他收拾洗手间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他本不打算把这件事拿出来说,她非要不知道死活地招惹他,苏柏熠把东西怼到她眼前,慢悠悠道,「你之前不是说我的东西都扔了?」
周粥撇开头,理直气壮地回,「什麽叫你的东西,这是我花钱买的。」
他们……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处得还算可以的时候,家里他备的东西用完了,她逛超市时就捎带着补充了些,以防万一,买回来被她顺手和囤的洗漱用品一起放到了洗手间的柜子里,再然後……他们之间闹了个分崩离析,就再没然後了。
苏柏熠掐着她的下巴,弯腰对上她的视线,「买来打算给谁用?」
周粥刚才被他磋磨得命都没了,现在哪儿肯说什麽软话,她强硬着嘴,小声道,「反正没打算给你用,你不都说了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自然是买给别的男人的。」
苏柏熠冷笑一声,行,她还真敢说出来,她是觉得他现在不舍得拿她怎麽样是吧。
要弄她,方法多的是,单看他想不想使。
周粥一时嘴硬的代价就是,从天黑转到天亮,她都没能从那个小小的洗手间走出去。
到最後,她的眼睛哭成了兔子眼,脖子以下全是红痕点点,胳膊肘是红的,连两个膝盖也是红的,那些买给「别的男人」的东西,被用的一个不剩,是真的一个都不剩。
周粥从周六早晨一直缓到周日快十点,都没缓过来多少,要不是中午和余兮姐有约,她还不想动,他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把她折腾得死了几个来回,他不但什麽事都没有,看起来反而愈发精神气十足,还嘲笑她缺乏锻炼,周粥不想给他什麽好脸色,也拒绝再和他说一句话,等回头她就把家里的门锁给换了,让他再也进不了她家的门。
她临出门前,踢了一脚他那双摆得整整齐齐的拖鞋,一只鞋飞到墙角,另一只跑到玄关柜底下,还是鞋底朝上,周粥心里憋着的气才算顺下去些。
余兮姐刚给她打电话,吃饭的地方临时换了,新换的地儿离她这儿很近,周粥懒得开车,时间也还早,她打算走过去,今天比往常要凉快,天有些阴,看起来像是要下雨的样子,风还带了些凉气,很适合散步。
她虽然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两条腿还是酸疼,走不了太快,只能慢慢悠悠地溜达,等她到的时候,余兮姐已经到了。
余兮姐定的这个地儿外面看着也就是个普通的三层小洋楼,里面却是富丽堂皇的奢华,周粥都不知道她家附近还有这麽个好地方,整个二层大厅只有她们这一桌,她玩笑道,「余兮姐,你这是包场了吗?」
余兮故作高深,「我倒是想包,我也得有这麽大本事才行,这地儿一般人可包不了场。」
余兮说着说着没忍住,凑过身去,伸手捏上了周粥的脸,「不是,我说,小周粥,我才几天没见你,你怎麽又水灵不少,这脸嫩得都快掐出水来了,」她放低嗓音,冲周粥挑眉笑,「有男人滋润的滋味是不是还不错?你们这分开大半年,又,苏柏熠这几天肯定都不舍得放你睡觉,夜以继日地耕耘都得嫌时间不够吧。」
周粥拍开她的手,红着脸端起水杯,胡乱地小声辩解,「我皮肤水灵是因为我喝水多,跟他有什麽关系。」
余兮歪倒在她肩膀上,闷闷地笑出来,「果然是被我猜中了。粥宝儿,你的脸红得但凡再慢一秒,我都不会这麽肯定。」
周粥从来说不过她余兮姐这张嘴,她拿起果盘里的草莓,直接塞到了她的嘴里。
余兮知道她在这种事上一向面薄,而且对着这样一张粉若桃花的小脸儿,她也不舍得打趣太过,她咬一口草莓,点点头,「嗯,我们粥宝喂的草莓就是甜。」
周粥轻轻嗔她一眼,只装听不懂她的话里有话,她拿一颗草莓吃到嘴里,偏头看向别处,然後愣住。
她们坐的这个位置很特殊,斜对着能看到一层宴会厅的一角,里面应该是有商务宴,他单手插兜,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的是她们这个方向,周粥和他对上眼睛,目光一闪,马上收回视线,还把头偏了偏,再不往他那边看去。
余兮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吵架了?」
周粥摇头,脸愈发红,「没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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