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粥仰头看他,小声道,「你怎麽现在回来了?」
她早晨迷迷糊糊中听他说,他好像得到明天才能回来。
苏柏熠以同样低的声音回她,「有人跟我说北城下雪了,我就回来了。」
周粥眼里闪过亮晶晶的光。
苏柏熠指腹刮过她晕着红的脸颊,「喝酒了?」
周粥点点头,说话有些慢吞吞的迟缓,「因为项目顺利结束了,很开心,所以喝了好多,」她看他,认真道,「你这样突然出现,好像让今天的开心又多了一点。」
苏柏熠黑眸含笑,「看来今天这场雪下对了。」
他不说他回来对了,只说今天的这场雪下对了,天上落下的雪花直直地砸到她的心上,周粥陷在他的目光里,脸上笑意更浓。
余兮电话打完,小跑着上了程昱安开过来的车,她趴在车窗上,看着昏黄路灯下相拥而立的两人,脸上不禁露出笑。
男人身穿黑色大衣,高大冷峻,深邃的眸光里只能装得下身边的女孩儿,女孩儿也是同款的黑色大衣,姣好的面容明媚动人,乌黑蓬松的长发随风而动。
深夜下雪的街头,相爱的人目光交错,周围的一切都虚化成模糊不清的朦胧。
这个场景美好得跟一幅画一样,余兮都不忍心出声打扰,她默默地关上了车窗,转头握住程昱安伸过来的手,和他相视一笑。
周粥酒劲儿上来,有些兴奋,她不想坐车回去,这儿离江月湾也不算太远,两人撑着一把伞,在雪地里慢慢悠悠地走着。
她拉着他的胳膊轻轻地晃,「你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在余兮姐的婚礼上,我记得那天好像也下着雪。」
苏柏熠回得肯定,「不是好像,那天的雪比今晚的要大,那天也是冬至。」
周粥心头微动,她看他的眼睛,「你怎麽记得这麽清楚?」
苏柏熠扫她一眼,不动声色道,「因为我记性好。」
周粥往他怀里倚过去,像是随口一提,「我给你的第一印象是不是又傻又蠢,找了那麽一个蹩脚的理由和陌生的男人搭讪。」
周粥现在再回想那一幕,也觉得自己傻透了,不怪他当时看她的眼神冷得像是淬了冰。
苏柏熠回得漫不经心,「我见你的第一眼不是在那个天台。」
周粥怔住,脚步停下。
苏柏熠也停下,低头看着她,不说话。
雪花成鹅毛,落到黑色的伞面,又滚到地上,静寂无声。
周粥盯着他,眼波流动,似嗔似恼,他明明知道她想问的是什麽,可他偏不说,她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问了出来,「那你第一次见我是什麽时候?」
苏柏熠慢慢俯下身,视线落在她的红唇上,轻声道,「就是在你余兮姐的婚礼那天。」
周粥唇微抿,又问,「那你第一眼见我,我在做什麽?」
苏柏熠越靠近她,声音越低,「我觉得剩下的问题,还是留到我们的新婚夜再回答会更好一些。」
周粥一顿,头偏过,苏柏熠的唇擦过她的脸颊,吻落了空,他埋到她的肩窝里,没忍住,闷声笑了出来。
他的气息滚烫,轻轻重重地抚过她的颈侧,和拂面而来的冷风形成鲜明对比,她像是一半置身在火里,一半置身在冰里,心跳得很快,又急。
周粥更恼,她拿脚踢他,「你笑什麽?」
苏柏熠气息向上,贴到她耳边,嗓音低哑,「所以,我要是不给你答案,你就不给我亲?」
周粥点头,没有犹豫,「对。」
他成功地把她的好奇心给挑了起来,却又把她吊在冰天雪地里,不给她答案,现在还想亲她,他是以为她今晚喝了些酒,脑子有些晕,就好欺负吗?
苏柏熠直起身,看着她,「我们要不要打个赌?」
周粥问,「赌什麽?」
苏柏熠捏捏她的耳朵,「就赌今晚是我会主动给出你答案,还是你会主动想让我亲你,」他停一下,声音低而缓,勾着饵放出,「谁主动算谁输,赢的人可以要求输的人做一件事,你有任何想让我做的事,这就是个机会。」
周粥头脑一热,一锤定音,「赌就赌。」
她肯定不会主动想让他亲她,她喝得再多,这点儿自控力还是有的。
第69章番外二
午夜悄然已至,窗外大雪纷飞。
周粥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看到床上的人,脚步滞了滞,又移开眼睛,继续擦自己的头发。
苏柏熠半倚在床头,仅下身穿着条黑色长裤,一条长腿懒懒地伸着,另一条腿微屈,还有些湿的黑发凌乱地搭在额前,慵懒中带着几分松弛。
他看到她出来,将手里的平板随意往床头柜一搁,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我给你擦。」
周粥和他的目光撞上,攥着毛巾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她踱步过去,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直视他。
视线从他深幽的眸子,慢慢向下,划过他高挺的鼻梁,薄薄的红唇,再到凸起的喉结,眼神微顿,又继续向下,暖黄的灯光淌过有力的肌肉线条,黑色长裤松松垮垮地挂在劲瘦的腰间,人鱼线随着呼吸的起伏,隐约而动,像是蓄藏着无尽的力量,她视线的落点故意在那个地方多停留了几秒,又挑衅般地看回他的眼睛。
苏柏熠坦然地回视着她的打量,也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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