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日都是这个时候睡下的吗?”
“大公子每日戌时就寝,这个时候应是睡熟了的。”
“他睡得好吗?半夜可经常起来?”
“有少夫人看顾,大公子半夜极少唤人。”
“那你岂不是戌时后就可以忙自己的事儿了?”
“小的跟着公子,戌时后收拾一下也差不多睡了。”
“那我怎么听说有人见你半夜去厨房?”
“应是二公子中毒的那天,向妈妈说别让石头打搅了侯爷夫人的好眠,便把我叫起来去厨房帮忙。可是石头谨慎,不让我插手,我在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便走了。”
一席话让在场几人都大惊失色。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让人去叫你帮忙了?”向妈妈急道。
有吉:“向妈妈,你莫不是看二公子中毒的祸一直找不到,怕被牵连,就扯这样的谎话来害我吧?”
向妈妈:“你血口喷人!我就算要叫人去帮忙,那也是叫主屋里的人去,何必要大老远跑去找你?”
有吉嗤笑一声:“是呀,小的也想知道为什么?”
他这话一出,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在脑子里咂摸有吉说的这个“为什么”。
顾偃开瞳孔微缩,侧过脸去上下打量向妈妈。
向妈妈现局势不妙,当即掀起裙摆跪到顾偃开跟前:“侯爷明鉴,奴婢根本不知道这个小子在说什么,那天夜里我是实实在在守在侯爷夫人门前、不曾走开的呀!”
“你确实不曾走开,你是派人来叫我的。”有吉冷眼看他。
“那你说我叫的是谁?!”向妈妈脖子都直了。
有吉一指跪在地上的一个婢女,道:“就是她。”
“你扯什么胡话?这是在前厅伺候的人,怎会半夜听我差遣?”
“向妈妈协助夫人管家,手中偌大权柄,什么人你差遣不动?”
“一派胡言!”小秦氏终于忍不下去,“照你的意思,还是我指使向妈妈去叫你的了?”
“小的不敢!夫人自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有吉转向顾偃开拜倒,“可那晚真是向妈妈让那丫头来叫我的呀,求侯爷为小的做主!”
顾偃开盯向有吉指证的婢女,问:“你说,怎么回事?”
那个婢女哪里见过什么有吉?她本是犯了大错被小秦氏捏在手里,这次不得不撒谎作伪证。本以为咬死有吉就行,谁曾想被反客为主,反而成了祸?小秦大娘子可没教过她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啊!
婢女抖如筛糠,一个劲地去看小秦氏。
小秦氏冷眼回望:“莫非真的是向妈妈让你去找的有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