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他们新主年少登基,听说还不足十七,根基薄弱。想来是要立威震撼群臣,逼迫我朝再开互市。”
皇帝:“不错,只是朕和大相公都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竟然攻克了两个城池。”
桓王:“父皇,儿臣收到了仲怀和舅舅的信。他们都说自己当初行事鲁莽,现在愿意戴罪立功,领兵出征。”其实军情刚到宫里他就被叫来御书房了,顾沈二人甚至都还未来得及知道消息,哪里可能给他递什么信,这明摆着就是替二人找机会脱罪。
皇帝心知肚明,没有理会桓王的话,问韩琦:“倘若粮草具备,边关也有足够的御寒冬衣,那你估算大军何时才能够启程?”
韩琦刚想开口,桓王抢先道:“父皇,仲怀年富力强,满腔的报国之心;舅舅他……”
皇帝打断他:“如今,朕要任命一个都帅,都要听你的意思了?你也年富力强,满怀报国之心,人人都说你很好,将来要继承大统,可如今毕竟是朕的江山。”
桓王被说得低下头,韩琦和英国公微不可查地互换了一个眼神。
皇帝继续道:“即使大军不能即刻出,也必须有援军前往。不然一旦边关军心涣散,那就什么都败了。”
英国公心领神会,道:“臣愿替陛下分忧,领兵先去。”
桓王见状,也道:“儿臣……”
皇帝再次打断他:“边关紧急,你母亲有些害怕,你就留在后宫安慰安慰她吧。”
桓王:“那不如让舅舅……”
皇帝挥挥手:“朕乏了,卿家们先都回吧。桓王,你出门时替我和李德全说一声,让他请刘贵妃来我寝宫,帮我捏捏头。朕这个头疼病啊,也就刘贵妃的手能缓解。”让皇后的儿子去叫其他妃子侍寝,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折辱了。
英国公头一次听见皇帝当面说这些后宫之事,真是恨不得捂住耳朵当作什么都没听到。韩琦则是脸色难看,他很想开口劝皇帝要节制,可想到边关战事更为重要,也就忍住了。
桓王一脸憋屈地离开。
等跟李德全传完皇帝的话,英国公把桓王拉到一边,劝道:“殿下,官家摆明了是厌弃了顾侯和沈国舅,你就莫要再硬替他二人说话啦,徒惹官家不快,何必呢?”
桓王哼的一声:“岳父大人,我不是不知道父皇的意思,可那是我舅舅!还有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事当日我未能当庭替他二人求情,如今想来已是追悔莫及,现在有这么一个大好机会,我怎能放过?”
英国公:“那你当日为何不替他们求情?”
桓王:“我……我怕父皇猜忌。”
英国公:“那你如今就不怕了?”
桓王一怔,道:“现在不一样了呀!当时我以为父皇只是一时气急才将他二人关押,等过些日子应该就能放了。谁知道案子像雪片一样铺天盖地地来,父皇压根不去细察证据,直接给他二人判了流放,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昔日战友落得如此下场!岳父大人,我求求您,帮帮我,帮帮他们吧!”
英国公:“殿下!刚才官家是什么态度你不是不懂,我若再上前替他们求情,官家不得更动怒嘛!”
桓王突然恨声道:“若是岳父也不肯助我,那便罢了,我自有人可以相助!”甩开英国公的手扭头就走了。
英国公没奈何,叹息着“年轻人啊!”也走了。
李德全躲在柱子后面,把这对翁婿的对话听了个全,不一会儿,消息就送到了宝慈殿内。
太后对朱内官吩咐:“一会儿你派个人去跟王家的说,明天在朝上务必要替桓王说话。顾廷烨和沈从兴想戴罪立功,那就让他们去。”
朱内官茫然道:“可如果他们真的在边疆立下功劳,那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扳倒他们了!”
太后:“你是老糊涂了!流放要等到秋后,这中间多少时间可以留给他们想办法?如今有了这么个机会可以立刻就让他们离开京城,又是去的刀枪无眼的战场,那随便受个伤中个毒的,谁能料得到?”
朱内官恍然大悟:“那奴才也跟广云台的递消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