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依旧跟在他们身边,仿佛自己什么都没参与。顾廷烨朝他笑了一下,接着,几个将士便上前押住李德全。他被拖到刘贵妃和谢晁身边,捆了个严实。
李德全惊愕不已,朝桓王和沈顾二人看了一圈,突然想明白所有,恶狠狠地盯向皇帝。
赵宗全:“你是先皇的心腹,本指望你对朕也如对先皇一般。你让朕失望了。”
李德全:“你不是先皇!你也没有先皇的德行和才干!你不配我的忠心!”
赵宗全冷笑一声:“那刘贵妃的儿子便配得?”
刘贵妃大叫:“不,不是我,是太后,是太后说……”
赵宗全:“太后说朕无德无能,应该废而再立,再立的就是你的儿子赵永。”
刘贵妃此时已经吓得肝胆俱裂,听见皇帝提到儿子,便病急乱投医,想打亲情牌:“永儿……永儿也是陛下您的儿子!”
赵宗全并不理她:“太后果真说过这样的话吗?”
刘贵妃哭喊道:“太后她说过,太后她说过的!”
赵宗全:“好,既然你说是太后教唆,那咱们就去问问太后。倘若她没说……贵妃啊,这就是抄家灭门之罪了。”
说完,赵宗全抬脚下梯,朝宝慈殿方向走去。
身后的兵将像提个物件一样把刘贵妃提起,跟在队伍后边。
刘贵妃突然意识到从头到尾太后都没有亲自出面调过一兵一卒,不管是和王世平还是谢晁,都是她一人在前号施令。一旦太后否认自己说过那些废帝另立的话,所有罪责都会落到刘贵妃全族头上。
此时的刘贵妃再没有贵妃样,她腿软到路都走不了一步,所有力气都用来朝着前方疯狂大喊:“陛下!陛下!!这些真的都是太后说的,她真的说过!陛下,臣妾绝对不敢撒谎骗您!真的都是太后说的!!!”
没人在乎她的哭喊。
队伍最后的李德全却是想清楚了厉害,他大叫着:“贵妃娘娘救我!贵妃娘娘救我!”
他打算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刘贵妃头上。
一行人来到宝慈殿,事先得到消息的太后已经端坐堂上等待皇帝的审判了。
皇帝与皇后入得殿中,李德全也被扔到太后面前,赵宗全沉默地坐到太后跟前,皇后开口问道:“大娘娘,您就这么恨陛下?就这么想让陛下去死吗?”
“先帝性情仁厚,维持天下太平三十余载。他刚登基,便违背先帝旨意,厉兵秣马,试图挑衅边疆。”太后越说越激动,“我与先帝结五十余年,先帝这才咽气多久?他便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先帝的局面砸得稀巴烂!难道我不可以恨他吗?!!!”
赵宗全转过头,盯着太后:“所以,大娘娘宁可跟辽国人合谋废我,也不愿同我好好说话,把心结说开?”
太后整个人都愣住:“什么辽国人?”
皇后:“难道大娘娘不知?你手中的好几处生意都是辽国人做的,连广云台的花魁娘子都是辽国人的细作呢!”
太后转头盯住朱内官:“这是怎么回事?!”
朱内官扑通跪地:“奴婢不知!奴婢不知啊!”
太后又看向赵宗全:“你莫非是为了构陷我,特地编的这些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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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宗全:“边疆的战事是假、英国公和顾廷烨他们失踪是假,可辽国细作是被我实打实地捏住了,就在广云台,就在太后把持的产业里。”
太后急道:“我是一国太后!我有必要背叛自己的国家、造自己的反吗?”
赵宗全:“难说得很,也许大娘娘太狠朕了,所以打算借力他国,另立新君?”
太后:“不是我!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也没说过这些话!”
朱内官:“都是刘贵妃!都是刘贵妃!这些生意得来的钱财都给刘贵妃花销去了呀!”
跪在地上的李德全也喊道:“是刘贵妃让奴婢给她通风报信的!”
门外传来一阵尖叫和踹门声。
太后冷静下来,坐回椅子上:“看来,是你自己的贵妃要置你于死地。”
皇帝叹了口气,道:“李内监人在朕的身边,却事事都与大娘娘说。大娘娘又怎么都不肯退位,连玉玺也把持着。朕坐朝堂,如三岁小儿,大志难酬。所以,朕只好织下一张网,放任大娘娘的眼线在当中混淆视听,等着大娘娘自己撞上来。”
太后:“你让人误以为你猜忌长子和强将,以为你寿将不永……所以,从一开始,最开始……顾廷烨故作跋扈,你也故作猜忌……”
皇帝:“顾侯年少困顿,却能够历劫而存,为什么?因为他看似粗放,实则是最谨慎之人。至于桓王,这么有志气的好孩子,朕实在是最满意的!”
听到此处,皇后心中微动,暖暖地看向皇帝。
太后:“所以你并没有头风症?你这么频繁地装病是为了让刘贵妃觉得你快不行了,桓王即将即位,需要赶快行动起来!”
皇帝其实确实是有的,但他并不想让太后知道,淡淡道:“朝廷现在事情多如牛毛,朕实在是没有心思再把这出戏唱个十七八年了。大娘娘,咱们偌大年纪才做母子,确实有许多事情没法像嫡亲母子一般交心,可我们眼前放着家国天下,为了黎民百姓,咱们就别斗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