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谢流筝按兵不动,所有人心里都不平静,听说要开会,反而心里踏实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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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是留总有一个结果了,好坏受着就是了,总比整天提着一颗心好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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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等所有人都到齐了,让秋月拿着花名册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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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贪到谁,谢流筝的视线便跟过去细细打量一番。点完名,谢流筝心里也有了大概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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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为我谢家工作,时间最短的也有三年多了。我在这里先感谢诸位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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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淡淡看着众人,抬手示意秋月将旁边桌上的红布揭开,露出底下层层叠叠,码的小山一样高的银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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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广进的事想必诸位都听说了,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凡是与秦广进沾亲带故的,自去领一锭银子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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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从人群中低着头走出来,朝谢流筝拱了拱手,领上银子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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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再次看了看留下的人,“我知道诸位这几年都做过一些违心之事,也知道并非诸位本意,具体做过什么,我不问,诸位也不必说,只当什么都没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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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希望,以后这一类的事不要再生了,否则,我谢家虽是女子当家,却也不是由得人欺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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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到的,只管留下,我还是那句话,诸位为我谢家出力,我谢家决不会亏待了哪个。做不到的,只管也领上银子离开,下次遇见,还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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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有意停顿下来,给众人考虑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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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都没人动,谢流筝浅浅一笑,亲手将桌上的银锭子分给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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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之前受了不少委屈,这些银子只管收下,只当是我替谢家向诸位赔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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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掌称的师傅是接过银锭子,双手颤抖忍不住落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小姐,小老儿没脸拿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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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儿从学徒开始就在称上,师傅教的第一句话就是,称上短一分生意坏一斤。这几年小老儿手上过的称,就没有一次准的,小老儿愧对大小姐,愧对师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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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称凭的是良心,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屈服于秦广进做暖良心的事,对掌称人来说是极大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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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记得这位掌称师傅,是随着银楼一起转到谢香玉麾下的,以前还给过谢流筝粽子糖吃,是位十分和善慈祥的老人家。两年没见,老人好像老了十几岁,可见内心是十分煎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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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师傅,我方才已经说了,之前做的事,我既往不咎,只要以后不再犯就是了。”谢流筝双手扶起掌称师傅,温言劝慰,同时也是说给所有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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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之前种种所为非您本意,内心的愧悔与煎熬,就当是老天爷对您的惩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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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师傅感激不已,连声向谢流筝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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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心里也踏实不少——连掌称师傅都能被原谅,他们的错可比掌称师傅小多了,也不必担心谢流筝会秋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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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安抚众人几句,直接给众人放半天假,第二天早上开始彻底盘账和清点库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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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千恩万谢散去后,谢流筝坐上马车去往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