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应到了大黄那警惕的目光,斗笠人目光从木易身上转移,落在了大黄的身上。
“不错,你主人没白疼你,放心吧,我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不然他现在已经在投胎的路上了,而你,则是在盘子里。”
“汪汪!”
大黄闻言汪汪叫了两声,像是抗议,又像是威胁。
“借你吉言!”
斗笠人这话,直接把大黄的脑袋给干烧了,随后他收回目光,没有再理会大黄,看向了身前的盘子,然后他又把目光看向了木易身前的盘子,两个盘子形成鲜明对比,他身前的盘子空空如也,木易身前的盘子却依旧满满当当。
两盘腊肉上桌,斗笠人的嘴那就没有停过,腊肉那是一片接着一片往嘴里扔。反之木易,还没吃上几片肉就醉了,所以两人身前的盘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木易之所以拿两个盘子,倒不是真想跟斗笠人分开吃,而是因为他煮的那块腊肉有些大,一个盘子根本装不下,于是用了两个盘子,会感觉他身前摆了一盘,斗笠人身前摆了一盘,纯粹是因为盘子够大但桌子不够大。
“小小年纪就浪费粮食,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生。”
斗笠人淡淡说道,然后理所当然的就把木易身前的盘子,跟他身前的盘子对调了一下,在大黄眼馋的目光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他是吧唧吧唧,大黄是滴答滴答。
或许是因为实在忍受不了大黄那眼馋的目光,以及那流了一地的口水,本不准备理会大黄的斗笠人,手中金光一闪而过,凭空出现了一块骨头,然后直接扔向了大黄。
大黄本能往后退了退,看了看地上的骨头,又抬头看向了斗笠人,眼中满是警惕。
“这是妖兽骨,很补的,你啃了它,多活个十来年绝对没问题,你主人不识货,你的狗鼻子难道也不识货?”
说完此话,斗笠人是真的没有再理会大黄,自顾自的喝酒吃肉,而大黄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后,还是走向斗笠人扔给它的骨头,然后叼在嘴里啃咬了起来,才啃了一口大黄就双眼放光,趴在地上猛啃起来,虽然这骨头上没有肉,但是看得出来大黄很喜欢。
小会儿工夫后,斗笠人干完了最后一片肉,然后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这才重新将酒葫芦挂回腰间,舒舒服服拍了拍肚子,好像很满足的样子。
打了个酒嗝,斗笠人似乎这才想起木易醉倒前说的话,略微犹豫了一下,伸出右手摊开手掌,金光再次闪现,一颗成人拳头大小的透明珠子出现,悬空漂浮在他掌心上方。
斗笠人一把抓住这颗透明珠子,然后放在身前桌上,紧接着他又随意拉过木易一只手,将木易的手掌放在了这颗珠子上。
“相识就是缘,吃了你的肉,我当然不会擦干抹净不认人,你既然有求于我,我怎会置之不理,我可不是一个吝啬的人,只不过,你与我天元剑宗有没有缘分,还得看你有没有灵根,灵根这种恶心东西,普通人万里无一,你不见得有那么幸运,就算有,也不见得就一定是金灵根,还好现在你不省人事,不然我这番话对你的打击一定很大。”
说到这里,斗笠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话音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放心吧,就算你没有灵根,我也会给你留下一点好东西,虽不能让你踏入求仙问道这个行列,但至少能让你多活十几年,前提是你不作死,你如果自己作死,那我就……”
斗笠人的话音戛然而止,他看着木易掌心下方的珠子久久不语,就连身体也没有丝毫动静,就像突然间石化了一样。
木易醒来天已大亮,醒来的他,现自己趴在桌子上,桌上还有两个空盘子,两双筷子,空盘子里只剩下少许凝固的油脂,不见一片肉。
揉了揉脸,木易逐渐回忆起了昨晚的事,随后他脸色就变得有些奇怪。
“听他们说,头晚一旦喝醉,第二天醒来会很难受,头昏脑涨,有的甚至还会出现呕吐,我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此时的木易,不仅没感到丝毫难受,反而充满了力气,整个人神清气爽,这跟他所了解到的信息完全不一样。
更让他惊讶的还是他身上的伤,淤青的部位已经恢复正常,有伤口的地方也彻底结痂,哪怕用手去触碰结痂处,也感觉不到什么疼痛,就像结痂好久一样。
醉酒后神清气爽,这一点木易勉强可以往自己身体可能比较奇特上解释,毕竟以往他没有喝过酒,也没有醉过,没有这方面的经历,故而可以勉强解释。
可是身上的伤,恢复度明显就不正常了,他根本无法解释,他上山打猎受伤那是常态,自己身体的恢复度他了如指掌,这一次完全出了他身体正常的恢复度,就算想勉强用身体构造奇特来解释,也不可能说服他。
木易不是傻子,想到斗笠人天元剑宗修士的身份,再联想到斗笠人给他喝的酒,以及说过的一些话,他知道无论是自己醉酒后神清气爽,还是身上伤势加快恢复度,肯定都是因为喝了斗笠人的酒。
想到斗笠人,木易苦笑摇头,心里不禁有些遗憾,他还记得自己醉倒前对斗笠人说过的话,特别是他想要加入天元剑宗的请求,他记得最清楚,哪怕当时他快要不行了,意识相当模糊,他却咬牙坚持道出了自己的请求,并且道出了自己的优点,也正是因为有这份极力让自己保持短暂清醒的坚持,才让他没有断片,将自己说过的话记得清清楚楚。
而他之所以觉得遗憾,是因为他没有坚持到斗笠人给出回应,就在酒劲的猛烈冲击下彻底失去了意识,此时他醒了过来,却没有看到斗笠人的影子,他本能的认为斗笠人已经不辞而别。
错过了这个有可能成为修士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