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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 汪汪汪(第1页)

第195章支援蓟镇

庭芳跟着太监急入宫中,众阁老与兵部尚书高昌齐并徐景昌刘达都已在乾清宫。庭芳从宫外赶来,自是最迟。昭宁帝随意指了个座位示意她坐下,就接着方才的话道:“女真已久不动作,突然袭击,必有缘故。”

袁辅问:“是流寇还是正规军?”

昭宁帝道:“有近万人。女真人口不多,近万人已成规模。”

兵部尚书高昌齐道:“今年的天气冷的很,辽东比我们冷的更早,只怕是牧民没得吃食,不得已而为之。”

徐景昌道:“幸而勇国公已回了蓟镇,可与辽东守望相助。”

高昌齐道:“还得调物资北上。如今大雪纷飞,道上极不好走,运送得加急才是。”

昭宁帝道:“从东湖港走海运到辽东半岛,可行?”

庭芳心中自有地图,道:“港口虽在关内,却是隔的有些远了,朝廷对辽东湾的控制力如何?”燕朝承袭明朝,东北算是燕朝的疆域。然而燕朝孱弱,东北就似贵州土司一般,是自治的。这个世界明末辽东叛乱未成,女真自家散了,耗到了燕朝建立,也称了臣,给了官,但其忠心十分可疑。辽东与蓟镇两位总兵最大的任务便是分化。比起大同直面蒙古,辽东与蓟镇的日子好过许多,因为贸易是绝佳的分化方式,此处边贸常开,自然富裕。却是不知为何,女真又不想做生意,改抢劫了。

徐景昌想了一回,道:“莫不是蒙古抢了他们,挤压得他们无路可走,只好抢我们了?”

昭宁帝头痛的道:“蓟镇才裁撤了一点子兵力,却是有要加人!去哪处省这一抿子税收来供养。”

庭芳道:“索性打下了关外,那处有一马平川的黑土地,种什么有什么!”

韦鹏云道:“太傅岂可轻易言战!”

庭芳道:“有利可图耳。”

昭宁帝问:“打的下来么?”

庭芳道:“此时是打不下的,大雪就是他们的屏障,要打也得夏天打。”

韦鹏云道:“隋炀帝三征高句丽,把富饶的隋朝活活拖死。太傅动辄起兵,可知一场兵事,要多少百姓供养吗?”

庭芳道:“那就由着他们侵占咱们的土地?分疆裂土之罪,韦阁老你担的起吗?山东叛乱要剿,甘肃叛乱要剿,辽东叛乱自然也是要剿。现国库没钱,此事却要放在心上。既称了臣,再乱就别怪朝廷不客气了。”

任何时候生战争,天然的就要分主战派和主和派。韦鹏云便是那主和派的代表,登时搬出无数经典,来说明战争的危害。此时的国人,对土地没有太大的执念。中原自是要紧,边陲便无所谓了。尤其是辽东,除了人参貂皮乌拉草,也没什么很关乎民生的物资。又不是河套能养马,端的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庭芳岂肯放过,大庆油田在东北啊,现在不把边界线砸瓷实了,将来就指着个胜利油田?还要不要展了!何况东北的渔林农牧样样拿的出手,谁丢谁傻!她还想把长白山给彻底捞进碗里,那么多无烟煤,全tmd是资源!

但是,现在确实不能打。庭芳听了韦鹏云引经据典巴拉巴拉说了一堆,也懒的回击。韦鹏云见庭芳居然不做声,顿时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昭宁帝决定无视韦鹏云那货,把楼正回来道:“前线正在打,我们要预备救援,调何处的兵力去支援?”

九边都是不能动的,女真敢冲击,谁知道他们有没有跟蒙古人结盟?此刻能动的唯有五军。但五军那帮废柴……只有中军被徐景昌收拾了一阵,稍微能看。南边的兵力不宜北调,气候差太远,适应不来。看来看去都无兵可动,难道要禁军去支援边疆?昭宁帝咬牙切齿,要过年了,老天能让他安生两天吗?

正吵的没个结果,大同与宣府的战报同时抵达。昭宁帝拆开奏报一看,气的砸桌子:“果然联盟了!蒙古多年不敢进犯,此回聚集了三万人袭击大同,又有两万去了宣府。前后脚的,说他们没有勾结,鬼都不信!”

袁辅急的冒汗:“九边兵丁减员一半,能否抵御蒙古?”

高昌齐却道:“若是只有女真,还可请徐都督带禁军支援蓟镇,如今的行事,只怕禁军不得离京。”

徐景昌道:“其余四军亦要布防,大同距离京城太近了!”

昭宁帝暴躁的道:“凡是蒙古打来,就没有一次完事儿的!少不得拖上三五个月。哪处都补不得那么多精兵。”

陈凤宁道:“陛下想到哪处掉粮草了么?”

昭宁帝道:“还能哪处?运河有些地界都结冰了,唯有海运。我还说安徽今年剩点子粮食,趁着开春前,用粮食诱苦力兴修水利,此刻少不得做二手准备。”又问庭芳,“江西有粮没有?”江西到底多少存粮,外界一概不知。杨志初报多少是多少,真相恐怕只有庭芳清楚。昭宁帝了解庭芳,知道她这般有备无患的人,绝不可能只屯着账面上那些粮食。

然而庭芳却道:“湖北还没打下来。我要是叛贼,就该趁火打劫了。粮食能调一点,也不能全指着江西。湖广今年保本就不错了,先调各省府库应急,再往南洋采买。棉衣就只能靠江西了,八百里加急过去,叫江西全境的成衣厂三班倒,全力开工。”

高昌齐又道:“马往何处调?”

徐景昌道:“把五军的马挪一些过去,尤其禁军,横竖我们也是守卫,难以出城应战。”

昭宁帝道:“我可是叫穷神盯上了,国库里好容易攒了点钱!”又使太监去喊内务府的官员,欲问内库还有多少银两。

庭芳头痛的道:“东湖岁入还未入京,截其岁入去南昌,以供棉纺厂开支吧。”

昭宁帝苦笑:“今岁东湖港盈利才多少?”

庭芳道:“五六万两,先救急吧。”说着庭芳也有些来气,要不是被太上皇跟平郡王祸害一气,她的东湖港怎么可能才五六万两?那年他们在东湖时,已过十万两。破坏比建设快多了!五六万两,也就够买点棉花了。

饶是昭宁帝脸皮不薄,也觉得难看。本来庭芳的俸禄他就欠着,东湖港是太上皇封给庭芳的,岁入便是她的私产。他二哥非要伸爪子,逼的庭芳去了江西。这么许多年,到今年才有点残羹冷饭,又叫挪去江西了。

棉衣还好,只消准备一茬儿,就能先应付。粮食兵器却都是消耗品。铁库存也不多了,原想着明年用于造船,计划少不得调整。除了这些,还有马匹、弹药,以及连庭芳都无力解决的粮草。昭宁帝只得螺蛳壳里做道场,赶紧唤了户部的人来,清点各处库存,看怎生调粮最省事。

打仗就要算账,昭宁帝幼时就恨死了户部的那群尸位素餐的废物。此刻果然又出岔子,账目乱七八糟。紧急调人来清理。又有钦天监奏报,今夜到明天可能有暴雪,谨防城中百姓房屋塌方。刘达听了,赶紧道:“臣先带兵丁并五城兵马指挥司的组织人扫雪。省的压塌了房子,又要拿钱拿粮来赈灾。”

严鸿信道:“城中还好,只怕京畿的茅草屋。”

刘达道:“且先紧急通知京畿各州,百姓自家也不想塌房子。叫他们调出户籍册,优先照顾孤寡。”

这又是民政系统的了,归工部管。本来朝廷大事就该由九卿协同内阁决断,称之为廷议。比起蒙古与女真联合叩边,扫雪就不叫事儿。工部尚书焦润玉安排了郎中去管,连同刚才一齐被召唤的九卿,一同参详战事。

一直谈到天黑尽,户部那头还没清理出账目。昭宁帝恨的牙痒痒。他知道户部的算术差是真的,但燕朝算术再差,也不至于没有会算账的人。分明是假账烂账拢做了一堆,现他们一边要算、一边还要作假账省的户部吃挂落,自然不轻松。昭宁帝都不敢派庭芳去跟他们算,猛的插个外人进去,他们连花胡哨都打不好了!妈的早晚把这群硕鼠全宰了!

几拨人马一直在吵,这就是昭宁帝议事不喜欢九卿与内阁尽数到齐的缘故,别看只有十几个人,当真有事时,能分出五派来,吵的他想撞墙。这头还没消停,蓟镇的军报又至。昭宁帝急急打开看去,只见短短一日,伤亡一万多人,眼前阵阵黑。勇国公也是倒了血霉,他的精兵才替换了一部分给了徐景昌并入禁军,加上裁撤,蓟镇统共不到五万人,一日便有如此伤亡!大同有八万,宣府六万多,倒还能支撑。眼见着蓟镇只剩三万多,而女真那处不知有无后手,昭宁帝急的都快从椅子上跳起。蓟镇到京城才两百多里,跑马一个白天就到了。倘或蓟镇失守……

乾清宫的众人也有些慌神,当日白娘子教袭击京城,请勇国公回京勤王,就是因为近,来得及。现他那处最为薄弱,万一叫女真人杀了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徐景昌见状,深吸一口气,果断道:“陛下,蓟镇万不可失守,臣请带兵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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