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子是个聪明人,至少比我聪明,肯定知道这是滩浑水,能把自己撇清了最好。
王副院长瞪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进了旁边的办公室,刚才那几名医生和护士从手术室出来后,也进了那里。
我快步来到霖子面前。
霖子一看见我,就焦急地问:“张主任怎么说?”
“先别说了,赶紧走。”我拽着他就要离开。
身后突然传来开门声。
“你们两个,等等!”是王副院长的声音。
我俩转过身,发现他已经从那间办公室里出来了,随后那几名医生和护士也出来了,眼神不再呆滞,看来都清醒了。
他们有的打哈欠,有的小声嘀咕着,脸上都充满了疑惑的表情,好像并不知道他们刚才做了什么。
王副院长把他们打发走,来到我们面前。
“病人家属现在在哪儿?”他问我。
我说张姨把他们叫走了。
“好,你们两个在这儿给我守好了,谁也不能进这扇大门!”他说着指了指身后的手术室,表情异常严肃紧张。
我刚想拒绝,他又对我补充了一句,“我现在给李院长打电话,把这门守好了,自然有你的好处。不然就等着被送进监狱吧!”
我心里一惊,不提我都快忘了,那次跟王颖一起去院长办公室偷资料,留下了痕迹,他手里始终抓着我的把柄。
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一边说着一边转身钻进了刚才那间办公室:“喂,李院长啊……”
我听老高叔说过,李正伟院长是这间医院的正院长,两年前他也参与处理过王副院长儿子的事情,但后来不但没有给王副院长降职,还帮他封锁了负面消息。
老高叔还说那件事之后,李院长性清大变,生生拆散了自己女儿的婚姻。
王副院长进去了好一会儿,一直没出来,按说电话早该打完了。
“你说他在里面鼓捣什么呢?”霖子终于按耐不住了,好奇地走了过去。
他微微弯着腰,把耳朵贴在门上,皱着眉头听起来。
突然,霖子冲我摆摆手,让我快过去。
我赶紧走过去,侧着身子贴到门上,听起来,王副院长还在打电话。
“恩……这边出事了……你再继续找找……”
电话那头又说了几句,他突然发起火来,“你跟你说过那么多次,为什么一直不听?你看看你自己,已经成什么样子了!”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王副院长长叹了一口气,“放心吧,李院长不会说什么,别忘了,咱们还有他的把柄……恩……好……”
里面突然没声音了,我和霖子连忙从门前走开。
几乎同时王副院长走了出来,他已经换了一身手术专用服装。
“家属来闹过吗?”
我摇摇头。
“好,继续守着,一会儿病人家属要是问起来,就说手术还在进行。”
王副院长说完走进了手术室,‘手术中’的指示灯重新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