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不是给孩子买布的吗?怎么想到了我?”
“你不也是我的孩子吗?”
秦青青眨动着大眼睛,让方书柠给她一个机会,这样的机会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好吧。”
方书柠抿嘴笑着,帮着秦青青挑选布料。
正跟布店老板算账的时候,街面上传来一阵吵嚷声,好像一个男人和女人起了争执。布店的老板挑了一下眼皮儿不屑地哼了一声。
“以前多风光?到我这里买布料时,眼睛都长在脑门子上,稍怠慢一点儿,就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现在看看……落得这个地步,都是自作自受。”
老板不屑的话,让秦青青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老板赶紧解释。
“不是说你们,是那位……”布店老板指了指方书柠和秦青青的身后,方书柠这才转过身,意外地看到了祝明瑶。
祝明瑶坐在地上,抱着一个男人的大腿,不依不饶地哭泣着。男人好像很不耐烦,一边抽着腿,一边谩骂着。
“婊子,放开!快放手!我怎么可能认识你这种女人。”
“梁云,你跟我说了什么,你说要休了她,娶我的。”
“娶你?可笑,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身份?还以为自己是祝家的大小姐吗?照照镜子吧,就你这张脸?没了祝公董女儿的身份,什么都不是!”
男人一脚踢了出去,祝明瑶摔了一个四脚朝天,几张票子从男人的手中甩出,落在了祝明瑶的身上。
方书柠吃
惊不已,这还是清高倨傲的祝明瑶吗?印象里,她一直高抬着下巴,眼神清冷,昂贵的旗袍习惯地搭着一条狐狸毛的披肩。可现在呢,她头发凌乱,眼神萎靡,身上穿的是一件旧布旗袍,雪白狐狸毛的披肩已然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一条劣质的毛围巾。
布店老板低声告诉方书柠,祝公董下台了,宋委员也没保住地位,又牵连了刘德政受贿案,一夜之间祝家便落魄了。
“这位祝小姐,落魄之后,不甘心平庸。频繁地找男人,换男人,希望能找个好的依靠,可那些男人哪里是喜欢她,不过是当初被这女人奚落,回头报复她而已,玩够了便将她一脚踢开,没人是真心要娶她的。”
“她看着,好可怜。”秦青青低语着。
“可怜?”
布店老板几近嘲讽。
“说她活该,一点都不过分,当年方厅长昏迷不醒的时候,她都干了些什么?不留在医院照顾方厅长也就罢了,还跑去医院按手印强迫离婚?可方厅长吉人有天相,奇迹般地好了,后来娶了个贤惠的夫人,呵呵。”
老板的话,让秦青青的脸一红,当年因为方书柠的缘故,不想有什么不利于郁公馆的传闻,秦青青决定和方震川低调办了婚礼,婚礼之后,秦青青也极少以方夫人的身份招摇,所以街市中认识方夫人的人很少。
布店老板自然不知道眼前买布的女人是谁,言辞毫不掩饰,说现
在的方夫人命好,在方厅长是植物人的时候就不离不弃,如今得到这样的地位,是善有善报。
秦青青笑着付了钱,拉着方书柠向回走去。
走在路上,方书柠的心境怎么都无法平复下来,与其说这是祝明瑶自食恶果,不如说是方书柠一手推波助澜造成的,如果不是她来到这个年代,改变了一些事实,祝明瑶现在的身份还是郁夫人,即便得不到郁尊的爱,她至少还保留了上海女人都羡慕的地位。
“她的幸福……其实是我抢走的。”方书柠感叹着。
“怎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