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有济持刀与老农战至一团。月下刀光挥舞,小院之中,只闻得刀音阵阵。
桓有济乃是桓武侄子,年轻一辈领军者中数一数二的人物。老农籍籍无名,在刀法上却能够与他不分轩轾。
桓有济大笑一声:“老东西,有两下子。”
那老农一击而退,持刀冷笑:“要是我年轻二十岁,就凭你这种货色,也配站在我面前。”
“老东西年纪大,口气却也跟着大。”
刀法虽然不相上下,老农终究老矣。他不是杨纯那种大宗师,即使年老,也能气力不衰。
鏖战良久,老农手中大刀终究渐渐无力,被桓有济瞅准破绽,一个反击,刀落人倒。
桓有济一步跨出,踩在了老农身上,用刀抵住了老农的脖子。
桓磬向前走了两步,说道:“父亲有令,若你肯归降,则可留你性命。”
那老农哈哈大笑,笑声之中满是不屑。
“要我归降桓武,做梦。”
桓磬摇了摇头,有些惋惜。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时势早已经大变。这中原七州飘扬了梁侯的大旗,而杨慈现在又在哪?徐金将军当年也曾是杨纯的弟子,可还不是明白了这天下的大义,归顺了梁侯。”
“圣人云:虽千万人吾往矣!苏哲,你忘了主公的话,我可没有。身为男儿,安侍犬彘?”
();() 最后一句,老农几乎是咬着牙硬吼出来的。
“圣人让人去死的本事还真厉害!”
桓有济眼中寒光闪烁,冷哼一声,一刀将这老农的头削了下来。人头落地,沾染泥土,脏乱不堪,只留一双雪亮的眸子还在睁着。
“济兄,你太冲动了。”
桓磬刚想要劝阻,可是哪及得上桓有济身上刀快。末了,只能有些可惜的说道。
“磬弟,你就是心善。主公也是,像是这等老狗,留着干嘛。”
“济兄,不可胡言。”
“知道了,知道了。”桓有济打量着那个素衣的女子,“这就是杨羡用的美人计么?我倒要看看这个女子有多漂亮。”
桓有济用刀挑开了女子的面纱,面纱下露出了一张美艳的脸庞。桓磬乍见这女子,却也是目光飘忽,不过他很快稳住了心神,眼神变得澄澈。
“杨羡的眼光看来还不错啊!这个女子真是绝色。磬弟,不如你禀告主公,就让她跟我吧!”
“父亲早有明言,敢以美色祸乱军心者,杀。”
桓有济砸了砸嘴,有些不舍,随后便是一刀,了结了这女子的性命。
“真是可惜!”
苏哲自始至终都坐在屋子里。等到院中平静,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屋外。
“苏师傅!济兄胡闹,打扰了您的清净,弄脏了您的院子,磬在这里给他赔礼了。”
桓磬很是礼貌地拱手一礼,便是刚才有些颟顸的桓有济也跟着行了一礼。
“终是故人,只是他不明大义,如今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我心不忍,二公子能否将他葬了?”
“苏师傅仁心,磬自当遵从。”
梁府的士兵收拾着这座院子,桓磬则陪伴在苏哲的身旁,异常恭敬。
“叔祖父,这里发生了什么?”
一声清脆的声音,桓磬回头,正见一个少女缓缓跑来。他神色竟然比刚才见到素衣女子时更加恍惚,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直到少女近前,桓磬才缓过了神。
“苏师傅,这位是?”
“这是我侄孙女苏眉。她母亲前些日子亡故,家中没有依靠,刚从冀州乡间来投奔我的。乡野之人,不懂礼仪,冲撞了二公子了。”
苏哲看着目光有些散乱的桓磬,脸上留下了几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