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抒抒,你疯了,当着这么多人面咒孩子死,你配做母亲吗?”周启樾舌尖顶腮,眼底的不可置信瞬间转化为愤怒。
他不明白,明明那样娴静的妻子,怎么变成一个谎话连篇的泼妇。
同样,安抒抒盯着他,不明白他到这种时候了,居然还不信她?
她掏出孩子们的死亡证明以及医生出示的孩子抢救病历给众人看。
指着周启樾身边一脸无辜样的苏筱柔声泪俱下地控诉着她如何在孩子生日宴上要人狗同庆。
她的狗又是如何咬伤孩子的。
最后孩子生父又是如何调走医院资源,致使孩子就差那么几分钟就可以存活于世。
安抒抒每说一句,周启樾的脸色就越白一分。
直到那三份死亡证明出现在他手中时,他才如梦初醒般有点相信这不是一场玩笑。
他紧捏着三张死亡证明,不住地摇头,“怎么可能,他们三个怎么可能同时没了,你骗我的是吗?”
苏筱柔一副比她更气的神情,痛心疾反过来指责安抒抒就是吃醋老公身边有异性朋友,才将三个孩子残害来嫁祸他俩。
安抒抒冷眼看周启樾装出一副好父亲的模样,同样佩服苏筱柔颠倒黑白、随意造谣的本领。
正当苏筱柔还在扬言要报警抓安抒抒,大骂她污蔑自己的狗时,安抒抒顺应她的要求拨打了报警电话,将手机递到苏筱柔面前,冷声道:“我帮你报警了!”
苏筱柔看着递到眼前已然接通的手机瞬间禁了声,明显心虚了。
安抒抒见她不敢接手机,收回手机冷嗤道:“你不敢报警,我来报!”
不过几分钟,警察抵达现场。
安抒抒指着缩在角落里宛如鹌鹑的苏筱柔道:“这个女人的狗有狂犬病,害死我的女儿,我要她的狗偿命!”
她又指向还在一旁攥着孩子死亡证明无法回神的周启樾,“这个男人为了救他在外头养的情人,利用特权私自调取医院资源,阻挡救护车通行,一共间接造成三人死亡,我们也要他偿命!”
在记者们一阵哗然中,几人全被带回警局。
辛苦地将一大批激动的记者悉数挡在门外后,几名警察才抹了把额头的汗开始做笔录,询问几人的关系。
安抒抒言简意赅,“一个是我的活死人老公,一个是我老公外面养的无耻小三!”
周启樾闻言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安抒抒怒不可遏:“安抒抒,都和你说过几千遍了,我和柔柔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你非得闹到警局吗?要不是因为我从不打女人,我就打你了!”
在一旁的苏筱柔则神情得意地笑了,故意善解人意地宽慰道:“启樾哥,我看她就是没照顾好孩子,现在怕你责怪她,才倒打一耙污蔑我们,就是可怜三胞胎有她这么个爱吃醋的妈!”
安抒抒起身冷冷凝着眼前不知廉耻的两人,当众将巴掌高高举起,周启樾吓得下意识捂住脸后退一步。
“啪……”一声巴掌重重落下。
周启樾眼睛一闭,巴掌却没落在他脸上,却传来苏筱柔的尖叫声。
安抒抒甩了甩打得麻的手,朝他道:“我也不打女人,但我就今天就专打她这条母狗!”
说罢,她又一脚踹向了坐在椅子上的苏筱柔,将她踹倒在地,顺势骑在她身上再次掰断她骨折的手指,一根、两根、三根!
“啊,啊,啊!”苏筱柔接连不断的哭喊声传遍警局。
几名警察想上前阻止,却被先前在医院里的几名受害者找各种理由拉扯住,就连着急得不行的周启樾也被几名家属团团围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青梅被一根根掰断手指!
当几名警察顺利将两人拉开时,苏筱柔已疼得全身颤抖冷汗直流,颤抖着被掰断的食指指着安抒抒,咬牙切齿叫嚣着:“我要告她故意伤害,我要她坐牢!”
“该坐牢的是你们!”警局大门被人推开,周柏霆从门外阔步而入,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穿在他身上与他自身冷静从容的气质完美契合,显得愈矜贵无双。
唯一格格不入的是,他手里提着个特大号的编织袋,但在他手中廉价的编织袋竟也像极了某大牌奢侈品。
他踏入房门的那一刻,原本还在叫嚣的苏筱柔也张着嘴巴看呆了,直愣愣地看着眼前如漫画上走下来的王子走到她面前,脸上竟也悄悄爬上了一抹红晕。
就连刚才还在目眦欲裂的周启樾在看到来人时,也瞬间换上一副略带巴结的嘴脸凑上前道:“小叔,你怎么来了?”
周启樾此话一出,全场人震惊的目光不断在这两个周姓人身上徘徊。
虽说这两人眉眼间有些神似,但明眼人一看这小叔浑然天成的贵气更为令人瞩目,而且这小叔看着明显比周启樾年轻十岁的样子,怎么可能还是他小叔?
周柏霆睨了这个侄子一眼不予理会,快步走至安抒抒身旁同警察解释道:“我是安抒抒女士的代理律师。”
说着他掏出随身携带的a类律师证,并三言两语解释了安抒抒打人的前因后果。
并加重说明了因为周启樾私自开走家里的车和占用医疗资源,致使他的亲骨肉抢救无效身亡。
当他说到孩子的狂犬病作是被小三养的狗咬的时,警局里的一名女警都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朝周启樾和苏筱柔各啐了一口。
周启樾站在一旁脸色惨白,听到最后他的母亲打开门导致两个孩子溺水身亡时,他身子一晃,整个人跌倒在地。
周柏霆条理清晰地诉说完事情始末,警局里平日见惯大场面的几个大男人也哭了,纷纷同情地看向站在人群里顶着一头白的显眼女人,都觉得刚才打那个小三打轻了。
苏筱柔见势不妙,立马上前扬着断指就要求他们将安抒抒关起来。
周柏霆冷笑出声,与负责案件的民警交涉,表明愿意赔偿给苏筱柔。
在协商下,苏筱柔也自知理亏,怕越闹越大,最终同意私下赔偿一万二千块和解。
周柏霆拍了拍安抒抒的肩,将手中的编织袋递给她。
安抒抒心领神会,爬上一旁的办公桌,提起沉甸甸的编织袋打开,在苏筱柔不解的目光中,一整袋钢镚从她头顶兜头倒下,疼得她吱哇乱叫。
但在场所有人都背过身不去看她,只有一脸痛色的周启樾神色复杂地盯着安抒抒。
一万多个钢镚将苏筱柔的小腿都没入其中,她哭得梨花带雨不住地朝周启樾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