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简洁大方,又彰显质感的。
仔细看完以后孟丽才给了答案:“应该能做出来。”
沈清月听她能接下这活儿就跟她谈起了工钱:“姐,你在我这干,我计件给你算工钱,一件一块,你接不接?”
孟丽一看那堆布头,起码还能做四十件,这全做完了不就是四十块吗?
“一件三毛就行,你给我那么高的工钱,你还有得赚吗?”
沈清月自信的笑了:“这个你不用担心。”
“我这不是工厂那样旱涝保收的,我这可得多花力气才有钱赚。干得少,那就拿得少,干得多,那就拿得多。”
孟丽对这样的工资分配并不反感:“其实我更喜欢你这样工钱的方式。”
“在裁缝店时候,我干得比其他人多,但拿着跟他们一样的工钱,我心里也不舒服。”
沈清月这几天手里一分钱都没挣到,心里也有些着急。
“孟丽姐,这些布头只用做中大童的码子,那三个尺码的数值我给你标好了。你看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交货?”
孟丽提上布头就准备回去赶工,思索片刻给沈清月留了个大概的时间:“下周吧。”
送走了孟丽,沈清月刚准备静下心来看看书,家门就被敲响了。
沈清月开门,门外的女人形容枯槁,死气沉沉。
衬衫皱巴巴的,眼下一大片乌青,那头她最得意的卷,一点光泽都没有,梢全是细细密密的小结。
“薛桂梅?你找我什么事?”
薛桂梅再没有以往嚣张的气焰,抓着沈清月的手可怜巴巴的说:
“清月,我知道我过去说话有不对的地方,我向你道歉,我改,我肯定改。”
沈清月皱眉看着她,并不觉得她是真的有心认错。
薛桂梅小心翼翼的哀求:“你能不能求求季淑兰别让我下岗啊?我现在还欠着两百多块钱,要是没了这工作,我就什么都没了!”
薛桂梅心里慌极了,原本她以为被调到仓库干苦力已经够惨了,可没想到现在面临的问题比干苦差事还严重。
她擅自开除的季淑兰,大哥是棠城纺织三厂的厂长,百货商店的布都是从那里拿的。
从季淑兰大哥厂子拿,每匹能比其他地方便宜两分钱,别看这两分不多,全算下来也不是小钱。
今天经理找她谈话,说棠城的厂子不愿意再给他们店里供货了,要让她负责,让她要么赔偿商店损失,要么下岗滚蛋。
她现在还欠着一屁股债,哪里有钱承担商店的损失?
可下岗了,她就没了收入来源,欠的那些钱还不上就瞒不住张兴国了。
沈清月甩开她的手:“不是你把季阿姨调到仓库,说让我以后都用不上她帮忙的吗?我怎么去替你说话?”
当初害人的时候没见她心软过,现在不过尝到点苦头就装起可怜了。
薛桂梅不死心抓着沈清月的胳膊晃:
“你和她最熟了啊,这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我求你了还不行吗?我现在都这么惨了,你还不解气吗?难道非得逼死我你才满意?”
沈清月脸色一沉:“既然事情那么容易也别来求我了,你自己去说两句不就解决了?”
沈清月一点也不同情她,薛桂梅没有真心对她和季淑兰感到抱歉,到现在还想着道德绑架她,又蠢又坏,她没必要把人情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薛桂梅说话的态度又软了些:“你帮我去求求季淑兰,我保证以后都不找你麻烦,好不好?”
沈清月冷笑一声:“你在威胁我?你想找麻烦就找,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跟我找事。”说完就一把甩开薛桂梅的手把门关上。
薛桂梅又敲了几下门,看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才肯走。
“哎,沈清月怎么就不肯帮我呢?她们不是都说她现在变好了,很好讲话吗?”
薛桂梅耷拉着脑袋,垂着手,像颗蔫吧了的白菜,眼睛里对沈清月的恨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