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安微微挑眉,也没瞒着,笑着说:“婳安陪着家母先进去了。”
陈远宗眼眸一亮,说了声多谢就提步往里走了。
程赫和齐天扬还没反应过来呢,他人都走出去老远了,刚想调侃他几句见色忘友,就见周景安礼貌颔。
“翎儿身子不便,得有人看顾,我先进去了。”
说罢也迈着大步追姜翎去了。
程赫哀叹一声,“咱们真是没人要的小可怜儿。”
齐天扬摸了摸鼻子点头应和了一声,目光不由自主的又投向前面。
程赫在一旁又开始嘀咕起别的事情来,说着说着感觉不太对。
“你今日怎么这么安静?”
他狐疑的看着他,眯起眼睛。
而且耳朵还红了。
齐天扬面上一慌,打着哈哈,“昨日被我爹罚了功课,有些郁闷。”
“我们也进去吧。”
程赫点了点头,也没再问。
前面的姜翎见周景安跟了过来,便让身旁的小甲和小丙先去外面候着了。
小乙这几日得了风寒,夏日得风寒可是难受,所以姜翎就让他休息了,小丙是临时顶班的。
两人领命往外走,正好撞上齐天扬和程赫,两人便让了道,颔让他们先走。
齐天扬与小丙擦肩而过,等走了几步才感觉不对劲。
怎么感觉姜翎身边的那个侍卫有些眼熟呢?
整个人的身形和气质让他觉得好似在哪儿见过。
回头去看,那两人已经没了踪影。
还没等他继续探究,程赫就拉着他往里走了,“看什么呢?”
“没什么。”
许是他想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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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宴,赏花是女子的事,宴席便是男子的主战场。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官场上的人情往来,大部分都在一杯酒里。
只是这样的场面实在考验人,不说话不行,多说话出风头,又容易说错,简直是难死个人。
于是林此霄躲了。
安远伯的这处庄子够大,摆了三处。
一处是花园,赏花便在此处,多是女子;一处是宴席,累了、饿了、渴了,或是想与人交际、扩充人脉了,都在此处,多是官场上的官员。
还有一处摆了投壶、秋千等玩闹的东西,还摆了桌子可供插花、煎茶,甚至还可以作画。
无疑,这都是安远伯夫人特意安排的,为的就是让年轻的男子、女子可以大方展示自己的魅力,也好促成姻缘。
这里男男女女都有,大部分都是未婚的公子、小姐,气氛暧昧又融洽。
林此霄躲的地方位于这三处的中间,此时宴会正是热闹,所以他所在的位置倒没有什么人来。
他今日罕见的穿了一身浅青色的圆领袍衫,墨束起,横插一个青玉簪,削减了几分凌厉之气,多了几分清爽儒雅。
这是他母亲硬要他穿上的,将他那一大堆黑色、灰色的衣裳扔到一旁,给他置办了一大堆亮一些的衣裳。
出门前还嘱咐他多和闺秀们说说话。
对此,他想反抗也反抗无效。
这宴会是躲不过了,不过母亲与其他官太太们在吃茶聊天,也无法随时看着他,他就赶紧躲了,寻了个清净地方,躲姑娘们,也躲应酬。
他看见有几棵高大的梧桐树,夏日炎炎,宽大而翠绿的叶子长的正盛,洒下一大片的阴影,倒是个躲懒的好去处,于是就闪身进去,找了棵最粗壮的树隐去身形。
夏风习习,站在树下倒有几分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