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翎就笑的眼睛弯弯,“多谢何大夫。”
有了何最和挽然,周景安也多多抽出时间来陪着她,姜翎开怀不少,胃口也好起来了。
与此同时,十二月底的一个大雪天,南疆传回了第一个消息。
大乾打了胜仗,夺回了澧郡。
而主角却不是姜连山、尹桀和齐天扬,而是朝中另几位武将。
胜仗的消息传回京城,迎来百姓们的高声呼和,姜连山的家书也随之而来。
得知他平安无事,姜家人都松了口气,姜翎更是放下了心。
不过对于打了胜仗这件事姜翎还是有些疑问,待周景安踏着月色而归,姜翎强撑着没睡,就是为了问个明白。
周景安心疼又无奈,抖了满身的雪,见她只披了外衫就往外走,连忙抬手制止:“别动,我这就来。”
脱了大氅,又烤了烤火,周景安撩起纱帘迈步进来,“快上床榻去,冷。”
姜翎任他把自己塞进被窝,抬眸看他,问道:“打了胜仗,主将却不是爹,到底是为何?”
知道她一定是为了这个才不睡等他回来,周景安也不绕弯子,给她解释。
“皇上使了障眼法,大张旗鼓的让爹带着两万士兵去南疆,实则在永州和邵州偷偷调了兵前去攻占澧郡。”
其中的弯弯绕绕自是不必多说,大致是这样的安排就是了。
姜翎点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
又抬头问他:“那爹能在我生产前赶回来吗?”
澧郡夺回来了,还需要驻守在南疆吗?
周景安轻笑,抬手抚上她的孕肚,“怕是赶不及,但是应该能赶回来过年节。”
二月底的年节,算着日子,姜翎一月中旬就要生产了。
“也好。”姜翎笑了,“这样爹一回来就能看到他的亲亲外孙或外孙女了。”
周景安眉目温柔,俯下身子吻她的孕肚。
轻声轻语:“乖一些,到时候别让你娘受太多罪。”
姜翎嘴角上扬,捏他的脸,“快去梳洗,睡觉了。”
“好,你先睡。”
京城的月色温柔,照着莹莹白雪,另一端的南疆,澧郡的月色却比之更显苍凉。
军营中摆了庆功宴,喝着酒唱着歌,月上中天,已经倒下了一大半。
姜连山酒量好,此时还拉着与他里应外合配合默契的将军说笑,酒意熏红了脸,他大喇喇的揽着他的肩,得意的说自己回京后就能有一个亲亲外孙或外孙女了。
那将军笑着拱手与他道喜,头已经晕晕沉沉快要醉倒,两人举杯对饮,在帐内大声谈笑。
齐天扬躲了酒,脚步踉跄的往外走。
冷风一吹,将神思唤回几分清明。
受伤的左臂抬起不甚方便,用右手拢了拢衣领,齐天扬望着月亮呆。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应该已经睡了吧。”
“信收着没啊?”他低声喃喃着。
冷不防旁边突然传来一声:“醉了就回去睡,别吵人清净。”
齐天扬吓了一跳,赶忙往旁边看去,看见了一个模糊的影子,正靠在树干上。
眯着眼睛就着月色看清了模样,齐天扬摆手笑了笑,不甚在意的凑过去。
“怎么,你也有烦心事?”他自来熟的揽过尹桀的肩膀,被他皱着眉躲开。
齐天扬笑了,不与这小孩子计较。
虽然他也只大了尹桀一岁而已,却已自诩稳重的兄长。
“尹弟,有何烦心事让你独自饮酒?跟我说说。”
尹桀嫌他烦似的皱了皱眉,仰头灌了一口热酒,瞥都没瞥他一眼,望着月亮,黝黑的眼眸一瞬不瞬。
“我能有什么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