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听懂了她的话,点了一下头,但仍然无表情。
那时候的白夭夭的视力还不错,还能看清小孩脸上的表情,于是十分不解的问,“你不高兴吗?”
小男孩回,“高兴。”
机械得像个提线木偶。
白夭夭已经感觉不对劲了,她用手将小男孩的嘴角往上提了提,“这样才叫高兴。”
“喔。”小男孩,点头漂亮的眼睛却没有光彩。
白夭夭和他平视,“你是不是心情不好,那你吃点点心吧。”
“好。”小男孩答应,面无表情的朝自己嘴里塞东西,塞到一半,突然干呕了一声。
呕完之后,又继续往嘴里塞。
白夭夭从没看过这样的动静,有点被他吓到了,哭喊着让他停手。
小男孩很听话的停了。
“你不想吃可以不吃呀。”白夭夭抹着眼泪,将糕点从小男孩手里拿出来,然后用衣服将他手上的残渣,给弄干净。
小男孩静静的看着白夭夭擦干净他的手,很轻很轻的说,“脏。”
“原来你不是小哑巴呀,脏了才要把你的手弄干净呀。”白夭夭笑起来,圆圆的眼睛微起,像月牙一般,“毕竟你这么好看。”
“我脏。”男孩惜字如金。
白夭夭简单的理解为,他觉得点心把他的手弄脏了,连忙安慰,“我已经擦干净了。”
她说完,看见小男孩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下,豆大的眼珠,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你怎么哭了?”白夭夭慌了,以为自己做
错事了,“我已经擦得很干净了?”
“擦不掉。”小男孩无声的掉着眼泪,那时已经知道,有些东西,他一辈子都擦不干净。比如他父亲叛国的罪名,比如他身体里流淌的血液。
“真的干净了。”白夭夭想了一下,小小的手臂,将男孩抱住,“你看,现在我抱住了你了,要脏我就也脏了。”
突然被抱住的小男孩止住了眼泪。他小嘴微张,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夭夭,强调道:“你一点也不脏。”
“既然我不脏,你也就不脏了,等着我下次带不脏手的点心给你。”白夭夭说着,跟他挥了挥手,“我出来太久了,宫里的嬷嬷会着急。等明日有空我再来找你。”
可惜第二天到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现小男孩不见了。
照顾她的嬷嬷告诉她,快走,这里很晦气。叛臣箫昀乘的独子就住在这里,昨天晚上走水,将尸体烧得面目全非。
“这边。”箫鼓的声音,将白夭夭给拉出回忆。她快步走回去。
看到箫鼓,指向一个独栋的房子。
房子里没有灯,但是能听到一些细微的脚步声。
“这遮遮掩掩的,没有鬼我都不信。”白夭夭正想上前。
箫鼓拦了她一下,“等一下,别打草惊蛇。这次必须一击而中。”
白夭夭比了个ok的手势。两人分成两个方向,缓慢的靠近房子。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房间外种了一片斑竹。
挡住了大片的视线。
踏踏的
脚步声从后方传来,白夭夭猫腰藏进了竹林矮丛中。
一盏暖黄色的光由远而近,布鞋踩在青石板上,留下一串匆忙的脚印。
这人的年纪以有四十,两鬓已有白发,虽然梳理公整,却没有戴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