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在检地时报实数得罪过恶狼公国,给不少大贵族造成了相当大的损失,曾经有人扬言要花5oo金埃居买他人头,霍夫曼当时怕得要死,赶紧上报宫廷要求配备护卫,不过显然神圣帝国宫廷并不在意三等人的死活,驳回。
“吱呀~”房门被推开了,伴随而来的还有利刃出鞘的声音。
皮鞋踩在地毯上,从远,到近。
噗噗~
每一声脚步声,都压在希德的心里,少年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呼吸,同时心里埋怨着对方的胆小怕死。
你这懒狗紧张什么啊,家里面又没有人!
一动不动。
模糊的听觉判断,来人到了距离沙椅大概两三步的位置,他脚步声停下了,屋内的声音落针可闻。
什么都听不到,除了透过沙真皮的模糊光影,希德也什么都看不到。
霍夫曼爵士是在观察么?
应该没有没什么好观察的吧?
希德了解客厅这部分的布局,沙椅面前是一张靠墙靠窗的四方长桌,桌上摆放着几卷羊皮纸,一根蘸在墨水瓶中的鹅毛笔,一盏煤油灯,在长桌的左边,是一个书柜,右边则是绘制着霍夫曼自己画像的油画。
只需要一眼就可以将一切扫入眼帘,一切都无所遁形。
但希德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
又静默了大约二十秒,希德又听到了长剑入鞘的声音,来人的嘴中嘟囔了几声,好像已经放松了警惕。
对,对,没错,就是这样,坐上来吧,希德如是想到。
享受你人生的最后一枚雪茄。
就在他想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小腿上,然后钻进了他的裤管,顺着他的大腿拼命往上爬,直到钻出他的裤子。
糟了!希德心里一突,大感不妙,他只能冒险将身体略微后移,勉强朝着下方看了一眼,昏暗的沙内,一对着绿光的小眼睛正在和他对视!
是鼠鼠!
一头小老鼠闻到了他吃碎饼干的气味,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通风口钻了进来!
该死!希德下意识地又复盘了一次自己的计划,却怎么都没有预料到已经抵达了最后一步,却突然冒出一只鼠鼠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滚,滚啊!!!
希德,小老鼠却无法理会他的意思,它开始啃食饼干的残渣,吃得不亦乐乎。
而更可怕的是,随着小老鼠的动作,沙椅此时正在以极微弱的度摇动着!
这怎么可能不被警觉的人现!
果不其然,就在小老鼠啃得正欢的时候,希德再次听到了长剑出鞘的声音,地面震动了一下,他的身体也随之一抖。
来人朝前迈出一步。
“谁在哪儿?”希德可以听到声音中的恐惧不安:“谁在沙那边?”
他真想回一声:“沙里没人,沙里怎么可能藏人呢!”
然而,就在这时,希德大腿上的鼠鼠吃完了残渣,还在折腾着,就连希德自己都可以感觉到沙的轻微晃动。
我为什么就不能把底座做得再稳一点呢!
希德抱怨着。
更糟糕的是,外面就是巴登大街,街上不仅有保民骑士官巡逻,而且还有几十号佣兵正在等活,只要稍微闹出一点大的动静,希德就会暴露自己。
正因为如此,希德才不得以设计了这个暗杀计划。
怎么办?
如果出去拼命,希德有五成把握可以三下杀死霍夫曼爵士,但不让霍夫曼爵士求救或者闹出动静的把握,他一成也没有!
如果放弃刺杀现在就逃命,希德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逃出生天,可监视了他三年的霍夫曼不可能认不出他,别说希德蒙着面罩,就连化成灰霍夫曼都能把他认出来!
对一个监视者来说,现了监视对象有问题,这意味着什么?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心急火撩的希德只觉得口干舌燥,他又朝着站在自己肚皮下方三寸的鼠鼠狠狠地瞪了一眼。
鼠鼠!这次真被你害死了!
必须,镇定下来,希德,你必须镇定!
少年暗示着自己,他连深呼吸都不敢,只能闭上眼睛,脑袋里一遍一遍地回忆着刺杀计划,他的整个身体都绷直了,流线型的肌肉绷紧。
他只能全神贯注聆听声音,如有出剑的风声,希德立即反击,如果没有,那只能再等等。
只是鼠鼠似乎感受到了希德的怒火,它吱吱吱地叫了几声,顺着裤管爬了下去,消失在了黑暗中。
“哇!”希德还来不及思考这意味着什么,霍夫曼爵士的惊叫声随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快变远。
“原来是你这个小耗子!”惊喜,又长出一口气声音,来人明显如释重负,他的笑声舒爽许多:“给我滚出去。”
“吱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