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越往回赶路,这才意识到自己中午没吃饭,肚子咕咕叫,胃里火燎燎的难受。
回到四合院附近,已经快要六点钟。
他走到了一处没人的胡同,将鱼竿拿了出来,又拎着一条三斤重的鲤鱼。
四合院人多嘴杂,曹越若是吃鱼,前后院的邻居都能闻到,若是不说明鱼的来源,那些禽兽肯定会胡言乱语。
曹越拎着鱼刚进了院子,正巧遇到刚吃完饭出来上厕所的闫埠贵。
“三大爷,吃了吗?”
曹越随口打了声招呼。
“刚吃完,小曹你怎么才回来……”
闫阜贵突然眼睛瞪大,扶了抚眼镜,三步并做两步的走上前,直勾勾的盯着曹越手中的鲤鱼,喉咙忍不住滚动两下。
“小曹,你哪里来的鲤鱼?”
“我去城外河里钓的。”
曹越将左手的鱼竿晃了晃示意道。
“这大冷的天,河里结了最少半米厚的冰,你怎么钓的鱼?”
闫阜贵不敢置信的问道。
“简单,凿开冰窟窿呗!好了,三大爷,天不早了,我要回家做饭了。”
曹越见闫老西挡道,就想绕开离开,自己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没功夫跟他磨牙。
“你等等。”
闫老西伸手挡住曹越,笑眯眯道:
“小曹,你回家也是孤零零一个人,而且你一个大小伙子哪会做饭?这鱼做不好腥,正好你三大妈在家闲着,就让她帮你收拾干净再炖好,你等着吃现成的岂不是更好。”
“我家里还有半瓶好酒,咱们爷俩今晚喝两杯。”
“不用麻烦三大妈和你的‘好’酒了,你要是实在馋鱼吃,大不了我忍痛给你多看两眼,你好好看清鱼的模样,今晚吃完饭早点睡,梦里什么鱼都有!”
曹越说完直接拎着鱼离开。
闫老西屁股往哪撅,曹越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这鱼要是到了闫家,自己怕是顶多喝口鱼汤。
至于所谓的好酒,肯定是掺了水。
别人是酒中掺水,闫老西是水中掺酒,算计到极点!
“这小子,一点不给我这三大爷面子!”
闫阜贵没占到便宜,还被讽刺,气的跺脚。
他本来是出去上厕所,现在尿都被气了回去。
闫家人正围着桌子吃窝头,闫埠贵气呼呼的回了家。
二儿子闫解放抬起头,问道:
“爸,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刚才在外面跟谁说话呢?”
“还能有谁,就是曹越那个傻小子。”
闫阜贵没好气的坐到三大妈旁边,想到一条大肥鱼眼睁睁在眼前飞走,心里就特别难受。
大儿子闫解成闻言嫉妒道:“那傻小子命好,刚接班就成了保卫科干事,一个月拿四十多块的工资,还是干部编制,真是没天理。”
闫解成现在才是学徒工,每月十五块钱的工资,干的是最脏最累的活,跟曹越一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你小子闭嘴。”
闫阜贵教训道:“曹越的工作是曹国民拿命换来的,你小子出去少多嘴多舌,免得给家里招祸。”
闫解成不满的嘟囔道:“我又不傻,这些话也就在家里说说。”
三大妈问道:“刚才他跟说什么了,把你气成这样?”
闫阜贵哼哼道:“那傻小子去城外钓了一条三斤多重的大鲤鱼,我想让他拿到咱家来炖,这样全家也能沾点荤腥,没想到他竟然不同意。”
“大鲤鱼!!”
闫解成、闫解放、闫解旷、闫解娣四兄妹吞咽着口水,馋的要命。
闫解放流着口水,对闫埠贵道:“爸,我们家这大半个月不说吃肉,连细粮都没吃过一顿,整天吃棒子面窝窝头,我嗓子都吃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