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月却是站的笔直,神色肃然,毫无惧色地同长宁侯对峙。
“父亲?您是我的亲生父亲吗?”
“我本是尊贵嫡女,却被姨娘替换,做了十几年人人可欺的庶女,父亲觉得,我不该委屈?”
“我这十几年来在乔姨娘手底下受的苦,你们都没看到吧?”
“打死一个长年欺主的恶奴,就叫心肠歹毒?”
“难道乔姨娘以庶换嫡的行为就不恶毒?”
“我怎么就不配嫡女之位了?我本就是侯夫人肚子里出来的,本就是嫡女,如何要用配不配来度量?”
一番话,问得长宁侯与侯夫人哑口无言。
侯夫人注视着眼前素衣少女的脸庞,忽的一阵心悸,有什么东西快要破壳而出。
为什么,看着少女的脸,她心底没来由的一阵强烈心悸与一股巨大的悲伤?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抬起,朝前伸去,朝着少女伸去,想要触碰。
“干什么?!别碰我!”
江昭月猛地侧开身子,躲开了侯夫人的触碰,眼底流露出极度的厌憎。
侯夫人被少女严重的厌恶、恶心惊到了,她竟是,如此憎恨她?
没有触碰到少女,她心底有些空落落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有一个画面,自眼前一闪而过,一浑身绝望的少女,静静站在桥上,仿佛随时都要跳下去。
画面一闪而过,侯夫人再去回想时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长宁侯一脸怒色。
他还从未被子女言语顶撞过,江昭月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同他叫板!
他身为一家之长、一府之主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抡起一个巴掌朝着江昭月扇过去!
江昭月警惕心很重,早早现了他的意图,竟是躲了过去。
“一个两个的,都想打我巴掌?”
“做错事的是我吗?凭什么打我?我只是,想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而已,有错吗?!”
“这个鸠占鹊巢十几年的庶女你们不教训,反倒来教训我这个苦主?”
“放在哪里都没有这个理儿啊!”
长宁侯的巴掌落了空,他没想到江昭月竟然敢躲开!
他是最知道江昭月身世的人,面对江昭月的质问,他无言反驳。
“你!这是你的命!”
侯夫人想要辩解,她方才只是想碰碰她,并非是要打她。
可看着江昭月抵触抗拒的模样,她终是没有解释。
她细想着江昭月所言,字字句句。
真正受委屈的,真正的苦主,确实是江昭月,她的亲生女儿。
只是,她也不愿凝儿被人诟病。
“侯爷,月儿到底是我亲生的,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世,便不能放任不管。”
“我有一个法子,不若就说凝儿和月儿是双生子,月儿幼时生病,因着普华寺大师说要贱养着长大,才放到姨娘房里养着,十五岁及笄后方能认回。”
“如此凝儿也不会被人说三道四,便可两全其美,侯爷觉得如何?”
江玉凝傻眼了,怎么会这样呢?
母亲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绝对不行!说什么双生子,三个人站在一起,不像的那个人最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