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月随沈令安来到沈府。
院子里,沈佩蓉头发白了一半,神情恍惚的坐在屋檐下。
“月儿。。。。。。”见江昭月朝自已走来,沈佩蓉眸中既有悔痛,也有欢喜。“月儿,你来看母亲了。。。。。。”
沈令安站在院门口,远远看着,并未进来。
见到月儿,妹妹的病情想必会好上许多。
承珏为着母亲的病情,书院那边已是告假多日,学业耽误了不少。
江承珏见江昭月进了院子,连忙背过身去。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二姐姐看见他会想起那些痛苦的事情,想起那些事情二姐姐心里就会难过。
江昭月瞧见沈佩蓉头生白发的模样,目光微闪。
这个人,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她不敢赌,不敢用好不容易焕然一新的人生去赌,赌一个曾经狠狠伤害过她无数次的人会真心悔过。
“长宁侯府再不复存在,你们。。。。。。好好过吧。”江昭月对二人道。
对他们,她并没有太多想说的。
之所以过来,不过是给舅舅一个安心。
沈佩蓉想要摸摸她。
怎料才刚抬手,江昭月就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又露出那种仿若要被人暗杀的,惊疑不定的目光。
“月儿。。。。。。终究、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对不起你、母亲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要往后你能过得好、母亲就知足。。。。。。”
沈佩蓉收回手,前世自已恶毒的面目一幕幕浮现。
她怎么敢奢求月儿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对她和和气气的叫母亲?
“你们,好自为之!”江昭月眉头紧皱,转身离去。
沈令安没听见他们说了什么,见江昭月脸色不好,估摸着相处并不算愉快。
送江昭月离去后。
他抬手接住一片冰冷的雪。
看那雪在指尖融化。
长叹一声。
“终究是强求。”
*
晋王府偏门,一个浑身淋的像个雪人一样的乞丐滚到门口。
“侍卫大哥,求求你们让我进去吧,我是你们王妃的父亲,我真的是你们王妃的父亲。”
江敬儒裸露在外的皮肤悉数被挠破,已看不出人样,他哆嗦着不住哀求。
与其过这样日日挨饿受冻,还要受怪病折磨的日子。
倒不如当初直接被陛下下牢狱,砍头,那样还轻松些。
女儿高高在上贵为王妃,他这个做父亲的,却浑身怪病在外挨饿受冻,江昭月实在太不孝。
王府侍卫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
江敬儒纵容庶女伙同太子造反,如此罪名,留他一命还是陛下看在王妃的面子上。
就这样了,还想锦衣玉食,奴仆成群?
痴心妄想。
“戴罪之身,怎敢在王府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