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界面撤离通道意外地延迟开放。
每一个深夜,梦境中。
星祉依旧被那鬼魅般的高大身影牢牢箍住。
黑暗里,泛寒光的精细锁链摩擦皮肤,激荡摇响。叮叮泠泠碰撞音与呼吸声交错。
……
强劲的双臂紧紧将他围裹,少年被恣意摆布,奄奄轻泣。
……
……
玩弄至虚弱无力仍未止息。
“你只能爱我……”喑哑蛊惑的喘息低语漫过耳畔。
“乖一点,别想逃。”这几个字咒语般摄住他的心神。
“放开……”他嗓音破碎轻颤,使劲用双手推向压迫感极重的胸膛。
但却如同羸弱的困兽挣扎无果,囿于抵死缠绵的深渊。
……
……
说不害怕,是假的。
每次清晨都是猝然惊醒,像真实经历过那场恐怖惩罚游戏。
床单纠结成一堆,枕头被他湿淋淋的泪水和冷汗洇透。
等到白日暖阳,清风挟花香,鸟鸣犬吠,路人笑语喧闹着从他身边走过。
一切都生机盎然。
之前被囚禁的阴影,悄悄飘散了一些。
这两个月,他一直在走路,踏实地感受着作为人的温暖。
每步都让他更加意识到自己的是自由的。
他带着新朋友大黄猫写生,山涧乡野,巷尾街头,随性而至。
晚上到了旅馆或民宿安顿下来,再次捡起笔,簌簌地描绘一下,添彩上色。
偶尔心血来潮,也会画几个行人,特别是那些表情丰富、触动人心的面孔。
他摁着打火机,火苗忽明忽暗,幽弱光影映在冰白的小脸上。
与其他喜欢群体行动的旅行者不同,他只有一个人,显得格外扎眼。
“你不觉得寂寞吗?”偶遇一位游客好奇问道,他观察这孤独少年牵着一只猫遛街道,着实按捺不住好奇。
“寂寞?有了它,才有自由。”少年扶了一下大框墨镜。
月色漫漫,旅馆酒吧,新到的旅客一眼就被那隐蔽旮旯里的情景吸引了。
一个少年,穿着黑衣,与深沉的夜融为一体,在旧木桌前专注地画画。
桌上素描纸散乱如秋叶,他的衣袖脱线,像撕裂了似的。
蜜色丝遮住半张脸,左手握画笔,右手轻晃酒杯。
每当提笔前,他都会小酌一口清透的酒液,有浅淡蜜桃香。
拐杖静静挨在桌角,身旁安然地陪伴着一只黄猫,卷曲成团,它不时用须子碰碰少年的衣摆。
其中一个游客走近,在他对面坐下,试探性地问,“你一个人吗?”
少年停了手中动作,微微抬头,放下笔,起身收拾桌上的画纸。
那女孩见状急忙解释,“我不打扰你,你继续画,我就想喝点酒。”说着她向服务员挥手,点了一杯。
随后又有三三两两的人群聚过来,偶尔友好地问候他。
少年不搭理任何人,现在他不需要配合其他人,没有谈话的必要。
而对方见他如此冷漠,也选择尊重,只顾默默地品尝莓果调酒。
但这种生人勿近的神秘气质,配上这若隐若现的瑰丽美貌,倒吸引了一堆人颇感兴趣。
虽然大家各自聊天,却时不时偷偷瞥向他。
“艺术家啊?这样子也是合情合理……”一个女孩子对旁边友人低声说道,带着几分欣赏,“长得这么好看,怪异点儿性格也能接受了。”
其中一位特别热心且大胆的男士,在喝下最后一口饮料后拍了拍手掌站起来,“我要去问问他正画些什么。”
“你……你好。”男士递过一个微笑,“可以分享下你现在画什么吗?”
好奇的人群逐渐聚拢到少年周围。
“你是画家吗?”
“可以替我们画人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