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被一个老东……老前辈盯上了?”
从血光中挣脱出来,王成摸了摸剧烈的心跳,心中如同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自打他入道以来,同辈的没碰上几个,怎么尽是老东西啊?
这都多少个了?
从死了的蔺长老,到欧阳长老跟霍老鬼,然后林桦宣,以及今天才遇见的珉老头。
现在还要再加上一个姓何的!
“磨刀石,我把你脑袋磨秃了你信不信!”
甩了甩头,将脑海中的种种杂念排除,王成收好自己手中的牌符,打量起眼前的建筑来。
庶务堂。
“倒悬天的高层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起名废。怎么我入门以来看到的那么多建筑,全是这个堂那个堂的,难听不难听啊?”
黝黑的路面看不出材质,踩在上面还有几分弹性。道路两旁明明是一派鲜花繁盛的热闹春景,但王成刚想凑近看看,便感觉自己撞上了看不见的
“提起豪门世家的大院子,就连倒悬天外门的耗材们也会骄傲的挺起胸膛。”
看着花海中穿梭的道道人影,王成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只能在心里安慰起自己来。
不能去其他方向?好事啊,正好现在时间紧任务重,就算让王成去玩他都不去。
“给我安排个住处!”
踏上泛着荧光的白玉台阶,走过眼珠微动的石狮子,推开两人多高的红木殿门,王成先打量了一下空荡荡的庶务堂,这才不急不慌地走到殿中唯一一个执事面前。
他故意收敛了一下修为,还将态度装的很恶劣,心中还巴不得这个执事会狗眼看人低,要是能给他安排几个刺头室友就更棒了。
“最好是那种,看我左脚进门就莫名不爽,然后直接冲上来干我的。”
心里美滋滋地畅想着未来愉快摸尸的场面,王成脸上的跋扈之色更浓。
谁知,这位执事好像不怎么按套路出牌。
“没有。”
靠在藤条编成的躺椅上,他晃悠着身子,素白道袍好似一条毯子披在身上。王成甚至在他脸上看见一个大大的眼罩。
带薪睡觉?
王成当即就怒了,想他上一世,去饮水机打个水都要写报告,带薪拉屎什么的更是从来没享受过,这家伙居然摸鱼摸到自己头上了?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
抬手打出一道灵气,那执事的躺椅顿时像抽了风一般,疯狂的左右摇摆起来。
“住宿怎么可能没有!再这么胡言乱语,今晚我就住你家里!”
令王成震惊的是,哪怕躺椅变成了摇摇车,这摸鱼执事仍旧没有摘下眼罩的打算,甚至还往下缩了缩,似乎颇为享受这种节奏。
不过他也没让王成继续瞎猜,虽然躺得很舒服,但还是开口为王成讲解了起来。
“你是新来的吧?霜月中旬这个时间,既不是杂役考核,也者宗门对外收徒,而能问出这种傻子问题,就更不会是那几个家族的了,这种来历倒是罕见的很呢。”
“不过无所谓,进了斗部,只要不是何林两家,其实都一样,房梁上的熏肉罢了,能不能活过今年都难说。”
从头至尾,执事的语气一直保持着平缓的绝望,就像地震后塌陷倾颓的房屋。
王成略一沉默,摇晃躺椅的度不再狂暴,稍微带了点温和。
“你不是问我住处吗?是真的没有,咱们这样的草根修士,连未来都注定了,谁还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随便找个看得过眼的地方躺躺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