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昕本身就失去了这段记忆,也因此,她才会只有一种模模糊糊说不清楚的“感觉”。
罗无辛盯着屏幕上那张模糊的脸,十八年前,就算老幺是天天和他打交道的人,他也没能见到老幺的脸,而如今,一想到这个人还实实在在地就活在他的身边,那种熟悉的恐慌感就开始顺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往上攀爬。
见到陶昕的是老幺,但是最终绑走陶昕的却是老三。
这么说的话,他们在宾馆里打电话联系的人一定就是……
“你已经回不了头了。”
罗无辛头皮一阵发麻,呼吸几乎立刻急促起来,他捂着头缓了缓:“查一下这个女的……
他咬紧牙关,解开一个谜团的同时,更多的问题开始出现。
十八年前老幺并没有说出她见过陶昕的事实,那为什么十八年后却要灭陶昕的口?
她在怕什么?
不同于十八年前那个孱弱的十三岁男孩,如今的罗无辛已经是从警多年的警察了,他立刻就从中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赶紧去查一下坐在陶昕后头两排的这个女的,监控看不清就去找目击,她那天来了医院,肯定能找到相关的记录。”
罗无辛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陶森,如今,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你的患者里……”
罗无辛轻声道:“可能有个凶手。”
而后不到三小时,一份属于“赵娟”的资料被交到了罗无辛手中。
风尘仆仆从医院赶回来的周良喘了口气:“好在我们让他们保留了六个月前的所有监控……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女人在人民医院有就诊记录,看过陶主任的号。”
“什么?”
陶森劈手拿过资料,只见上头印着一张憔悴的女人的照片,抿着嘴唇,脸色苍白,柔软稀疏的头发耷拉在肩膀上。
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我记得她。”
陶森皱眉道:“这确实是我的患者,但不是本地的,她是周宁的患者家属,我周末去周宁做特约专家时候曾经见过她……一年前,她女儿因为重度抑郁从七楼坠楼至今昏迷,如果不做移植手术,醒来的概率很低,所以,她在听说bts之后才专门挂了我的号来见我。”
罗无辛接过资料,发觉这个赵娟今年也才43岁,身材瘦弱,和他记忆中的老幺很像,走路时喜欢微微佝偻着肩膀。
十八年前,赵娟25岁,她的声音听起来也确实很年轻……
罗无辛还沉浸在回忆里,却听彭晓叹了口气,又道:“这姑娘离过三次婚,紧跟着一直跟着她的女儿又跳楼了……我们刚刚在路上打电话联系她家里,她家里是做生意的,其实情况还不错,但是早就和她断联系了,说是已经不认她这个女儿。”
“不认了?”
罗无辛的直觉立刻警铃大作:“为什么?”
彭晓无奈道:“说是她年轻那会儿给男人骗了,然后偷家里的钱,把家里的钱挪出去几十万,还弄的她爸生意都差点没得做,后头家里人无论怎么劝她都执迷不悟,跟那个男人结婚了之后继续偷家里,最后一气之下,家里就把她逐出家门了,然后后头据说那个男人也死了,这些年也不知道她在外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