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宋观舟抬眼,附赠一个大大白眼给了裴岸,噎得裴岸一愣。
“你多去光顾,她不就有了生意,如何就活不下去了?”
让原配同情妓子,再活一百世宋观舟也做不到,她想着书里也有这么一段,依稀记得炮灰原配温柔小意,想要留下多月不曾来过的裴岸,结果却被裴岸明里暗里一顿贬损,甩袖而去。
那个时候,宋词也认为一个国公府少夫人,欺负柔弱妓子,确实失了体面。
可如今到自己头上,她却瞬间感同身受,瓢虫男去—死—吧!
……温柔小意,现世恣意活了几十年的宋观舟,怎么会因为一朝穿书就失了气节!
她的阴阳怪气,裴岸哪里见过,他被气得猛地起身,指着炕床上坐卧无形的女人,加重语气音,“简直是一派胡言,说了我同宝月姑娘之间没有那些胡乱关系,你这女人恬不知耻,四处张口就说自家郎君的不是——”
“裴岸,如今我且挨了父亲重罚,你还待如何?是想着揪着我再一顿痛打方才泄恨吗?”敢做不敢当的混蛋玩意儿!
“我何曾说过要打你?”
宋观舟冷哼,“六七个月不曾入我房门,乍一来不讲夫妻情分,如此咄咄逼人,你就知耻了吗?”
竟敢说她恬不知耻!
回想宋观舟过往说过的话,那句不是从事实出?!府里有娇妻,却还在那烟花之地流连忘返,原配打骂上门而去,不过就是深宅大院里妇人的无奈罢了。
“宋氏,你你——”
宋观舟索性跪坐在榻,丝毫不畏,“裴岸,你厌恶我丢了你的人,我还嫌你脏了的身子,既是有能耐,从今往后你别再入我房门,我权且不稀罕!”
说完,指着门帘,满脸愠怒只差说个滚字。
反观裴岸,白面书生却被气得面红耳赤,从来在他跟前,宋观舟不曾如此无状,今日竟然说出了分房而居夫妻情断之语。
荒唐!
荒唐!
裴岸气得来回踱步,宋观舟气势如破竹,厉声说道,“四公子且去,我宋观舟再到你跟前谈半分夫妻情分,那并是我猪狗不如。”
轰——!
裴岸身形高大,一直是个谦谦君子满口伶俐,哪里想到在妇人跟前,竟然失了能耐,他恼羞成怒,盯着眼前凶悍的小妻,眼中升起一股雾气,赫然说道,“宋氏,这是你说的!”
宋观舟撇过脸不再看他,冷冷重复,“是我说的!”
想到后续颇有能耐的金拂云,她又补上一句,“若哪日你嫌我占着这少夫人的位置,言语一声,我自请下堂。”
完美!
这样还能腰斩?!
断然不能,宋观舟心头涌上喜悦,片刻之后现裴岸却没有离开,他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女子,无端觉得陌生。
被陌生男子骤然打量一番,宋观舟再厚的脸皮也耐不住,幸好裴岸在她扛不住时出去了。
盼喜同盼兰赶紧进来查看,小心问道,“少夫人,您又同四公子吵嘴,这如何是好?”盼喜接过她手上的事儿,轻轻帮她揉着膝盖,“少夫人盼星星盼月亮,四公子这不来了,可您又给他气走了,以后只怕——”
宋观舟冷笑起来,“盼兰,不如我把你送回到他那里伺候得了,反正你二人也是从小侍奉他的,裴岸若想收用了你们,倒也无妨,不过就是添两床枕席罢了。”
此话一出,盼兰盼喜双膝落地,跪着连连磕头。
“四夫人,奴婢万万不敢。”
敢不敢的,谁知道!宋观舟虽说才来了一夜两日,但却悟了个事实,作者写原着时,寥寥几个字,在这世界却是货真价实的残酷。
古代大户人家,一堆腌脏事儿。
宋观舟捶了捶颈椎,翻着还差三遍的女三书,思念现代社会的泪水汩汩而落。
他娘的,到底谁把她搞这里来了!
苦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