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溪听得吩咐,从腰间直接拔出短剑,秦庆东把漆盒送过去,几人就这么立在外头,看着临溪的短剑戳来戳去。
不费工夫,只听得“咔”的一声,青铜小锁插销拨开,歪在一边。
临溪轻轻打开,瞧着只有一支精致簪花,再就是双折信笺,“老爷——”临溪双手举着盒子,交由裴渐过目。
裴渐这会子面容眼神都是冷峻含霜,轻飘飘拿过信笺,打开匆匆扫了一眼,萧引秀亲自看到他唇角起了弧度,冷笑起来,“什么时候公府女眷出府上香,我们的世子夫人都要同金家的大姑娘通个气?”
话音刚落,萧引秀噗通一声跪下。
“父亲容禀,这……,儿媳与金家大姑娘只是泛泛之交。”
泛泛之交?
又是金砖又是瓷器?其余锦缎绢纱不提也罢,但能看出皆非凡品。
堂堂世子夫人跪在花池旁边,实在不成体统,裴渐冷哼一声,让裴海抬着箱子,往正贤阁而去。
萧引秀几乎站不起来,裴辰这会儿几乎翻脸,指着她毫不客气,“这会儿知道怕了?我说贼子怎么选在二十八这一日到隆恩寺劫杀,还专门追着瘸了腿的观舟不放,这么看来,是有内贼啊!”
这话说得太重。
萧引秀抬头,“世子不可这么说来,我何曾把公府两房女眷性命置之不顾,这恐怕就是误会。”
“误会?”
裴辰瞧着远去的父亲,跟在旁边不动声色的裴海,“快些跟上,父亲给你脸面不在这里问讯,你也要点颜面吧!”
说完,跺了跺脚,小跑追上父亲。
秦庆东看了一眼萧引秀,再看宋观舟,谁料后者眨巴着眼,早早盯着自己不放。
这般事务,宋观舟定然不去凑热闹。
秦庆东更不可能跟着去,二人带着忍冬回了韶华苑,刚入门,宋观舟立在门前,抬起拐杖直指秦庆东胸口,“你知道什么?说!”
“莫要诳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秦庆东身形灵活,绕开她蹦到游廊上头,几步来到花架子下,朝着正在摆菜的丫鬟们,“今儿菜色不错,瞧着倒是合我胃口。”
许淩俏如今也不怯生,大着胆子说笑,“那二公子就多用些饭。”
孟嫂端着最后一个汤菜上来,道明真相,“今儿饭菜都是表姑娘亲自用小厨房做的,说是旧县风味。”
嚯!
秦庆东坐了下来,细看之后满眼称赞,“表姑娘厨艺上佳,我这还不曾吃了,已是口水四涎。”
许淩俏眉眼低垂,“是二公子不嫌弃。”
宋观舟拄着拐与忍冬也走到跟前,“姐姐,表哥今儿一人,怕是不曾用,庆芳,去请。”
小丫鬟乐呵呵的应了个好,就往荣福苑奔去。
许淩俏摇,“兄长只怕是用过了,观舟你倒是时时惦记他这个书呆子。”
宋观舟挽着她一同落坐,“可不许说我们往后的许大官人,父亲藏书颇多,表兄喜爱细读,天大的好事儿。”
如今许凌白有了功名,就等着传胪盛宴,再后头就等着朝廷派官。
他闲来无事,除了京城同窗时不时的邀约,更多的是埋头读书,读姑父留下的几万遗册。
不多时,许凌白与萧北同来。
“听得是旧县风味,我也腆着脸来吃喝一顿,观舟莫要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