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舟立在花架之下,仰头看着花架空隙中的星空。
她看得到熟悉的星座,唯独寻不到自己的根基,是这一片天空下,却不是这一片土地。
韶华苑落了院门闩子。
裴岸站在正房廊檐下,遥遥看着背对着他的宋观舟,自这院落里散了客人,宋观舟沉默不语。
如此看着星空,怕是有一刻钟。
许久之后,他叹口气,终究没有迈出步伐,只是转身入门。忍冬与两个小丫鬟看过去,齐齐低下头来。
旁人不知,但忍冬听到了傍晚时四公子少夫人在盥洗室的争吵。
尽管他们压着声音,不想惊动旁人,一门之隔的忍冬和两个小丫鬟,也听到了两人急切的争辩。
待二人出来时,面上已能看出疏离。
尤其是四公子的眼眶,有些濡湿,忍冬生怕自己看错,偷偷瞟了好几眼。
宋观舟立在院落里,观星许久,最后与自己内心释怀,不管如何,原着剧情里有些成立,有些也改变了,秦庆东还提到东宫太子妃再次有孕。
这些都是剧情的转折。
兴许最后太子妃贵为皇后娘娘,秦家没有败落,金家也到不了那等权贵之席。
罢了。
当今圣上还有好些年要活,东宫也好,秦家也罢,与自己无关紧要。她若能在明年躲过牢狱之灾,从此天高任鸟飞,她也不会困于公府这方寸之地。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想明白之后,她转身欲要回屋,才看到忍冬壮姑几个定定的站在廊檐下候着她,她知道这群女子心里柔软,担心自己想岔了。
夜风轻抚丝,忍冬到跟前低声说,“少夫人,若是心头有什么过去的事儿,斥责奴几个一顿,也好过憋在心里。”
“在你眼里,我就是无理取闹之人?”
宋观舟打趣跟前的忍冬,不等忍冬说话,庆菲在旁低声说道,“看着少夫人难过,奴心头也难过,冬姐说得对,您可不能憋在心头,伤了心肺。”
“那有这般严重,你家少夫人顶天立地,不惧风雨。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碍事儿。”
说罢轻抚了小丫鬟的头颅,莞尔一笑。
拄着拐杖入了堂屋,由着小丫鬟们抬来洗脸洗脚的水,一番梳洗,又放了髻散了长辫,檀木梳子从头到尾,梳得宋观舟经脉通畅。
她拉过忍冬素手,低声吩咐,“忍冬,今儿你也瞧见,只怕二嫂早站在金拂云那边,往后这韶华苑的吃食、用物,你与壮姑她们都小心谨慎些。我不死,她心不甘,如今又多了萧引秀做帮手,难保不在些腌脏地儿下狠手。”
忍冬听完,表情木愣。
“世子夫人忘恩负义!她……,她……”木愣之余,更多是气恼,好歹萧引秀安身立命的两个哥儿是少夫人救上来的,为什么?
她知恩不报也就罢了,还与外人联合起来!
“这府上,也就你们与我一处儿想。”
宋观舟表情微淡,不喜不忧,仿佛说着无关紧要的事儿,忍冬的心揪了起来,她俯下身子,双手与宋观舟交握起来,“少夫人,四公子难不成都知道了……,他——”
“知道,但他有他的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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