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都主张放弃西域,退回玉门关内。
只有从边疆回京城汇报情况的敦煌太守张当力排众议,廷尉陈忠也认为西域归属汉朝已久,轻易放弃就会失去人心,不如在敦煌置校尉,增加河西四郡的兵力以抵御匈奴的侵扰。
汉安帝采纳了张当、陈忠的意见,并派班之子班勇为西域长史,率领5oo士兵出屯柳中城。
班勇到西域后,依靠河西四郡和西域属国的军事支援,击退匈奴,降服车师,使中原和西域的交通再次畅通。
边疆多事的同时,国内也灾害连年,人心浮动。
在汉安帝登基的那一年,就有18个郡国生了地震,41个郡国生了水灾,28个郡国受风暴和冰雹的袭击。
延光三年,京城和23个郡国生了地震,36个郡国了大水,下了冰雹,人民困苦不堪。
延光四年,汉安帝携同阎皇后和贵戚南下游玩,三月庚申,行抵宛城,忽然得病,身体时冷时热,病势沉重,只好下令回京。
三月时到达河南省叶县南,这时已呈弥留状态。
他想嘱咐后事,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睁眼盯视着皇后,慢慢死于车中,终年三十二岁。
皇后不敢对外宣布安帝驾崩的消息,所在上食、问起居与往常一样。
庚午日回到宫中。辛未晚上才丧。当年葬于恭陵,庙号恭宗,谥号孝安皇帝。
从光武中兴、明章之治再到永元之隆,东汉在经历几个明君以后,迅走向衰落。
最最令人心痛的是,在公元1o6年,汉殇帝刘隆去世了,不到两岁,当了2oo多天皇帝。
大臣们连夜开会,要选出一个新皇帝。
说是开会,其实流程非常简单,因为当时的大权都在邓太后手里,太后和她哥哥商议,觉得汉章帝刘炟的孙子、清河孝王刘庆的儿子刘祜根红苗正,青春韶华(好控制,才13岁),所以刘祜当仁不让的被选为皇帝。
虽说当了皇帝,但是一个人掌握了权力怎么可能轻易交出来,所以实际上的权力还是掌握在邓太后手里。
这时候就引起了大臣的不满了,他们世受皇恩、领着老刘家的工资,怎么甘心受制于邓太后兄妹,于是打算动政变。
但是政变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因为消息走漏,邓太后先制人,镇压了这场叛乱。
不过此后越来越多的人都加入这场“斗争”之中。
而此时的汉安帝正在“茁壮成长”,不知不觉已经年满26岁。
这时候一个叫杜根的人开始上奏,请求太后还政于皇帝。
根以安帝年长,宜亲政事,乃与同时郎上书直谏。太后大怒,收执根等,令盛以缣囊,于殿上扑杀之。
结果,可想而知。邓太后居然派人把杜根的头蒙上,乱棍打死(没死成)。
就连太后的弟弟邓康都看不下去了,想劝她退位,直接被太后开除了族籍。
当然,邓太后只是痴迷于权力,远远没有达到滥权的地步,她虽然提拔自己的哥哥邓骘,但是也奖励其他官员。
她的几个兄弟也是行事谨慎,遵守法纪。不过在当时,外戚和皇权的矛盾依旧十分尖锐。
不过这一切似乎在公元121年开始好转。
这一年,邓太后去世了,一直受制于邓太后的汉安帝终于得以亲政。
如果你以为东汉就此“天亮了”,可就有点天真了。
这时候的汉安帝早已经不是刚刚入宫时那个天真的孩童了,而且在他的周围开始聚集了一批以汉安帝乳母王圣、中黄门李闰等人势力,这个势力是完全的利己主义。
这些人入宫多年,或者受到邓太后的惩治,或者为了一己私利,就在邓太后死后,开始清算。
他们诬告邓太后兄弟谋反,汉安帝的屠刀也伸向了邓氏兄弟。
邓悝等人被处死,邓骘免官被逼死。
朝臣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反抗,不过汉安帝也是假意安抚一下大臣的情绪,厚葬了邓骘。
大臣们渐渐地现,其实邓太后也挺好的。与其让这一帮宦官对他们指手画脚,还不如听命于邓太后。
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宦官集团的危害,以杨震为代表的官员开始上书请皇帝约束宦官,但是汉安帝置若罔闻。
皇帝能忍,宦官不能忍,直接来了一拨诬告,杨震被迫身亡。
汉安帝很心累,以前他的身前是“母仪天下”的邓太后,现在他的身前是野心勃勃的宦官,这个朝堂似乎没有一天是他说的算。
朝堂上的大臣们对皇帝翘以盼,但刘祜同志似乎更爱在后宫里泡着。
他并不打算收回宦官身上的权力,因为权力本身就不是他们抢去的,而是汉安帝拱手相送。
比起江山,似乎后宫的阎皇后更令他欢喜。
比起朝堂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事,他更愿意与阎皇后携手同游。
延光四年,汉安帝带着阎皇后南下,没想到这次南下竟然成了他人生的最后一站。
三月份正是大地开始复苏的好时节,但是此时的汉安帝死后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他感觉自己老是忽冷忽热,只好下令返回。
他看着皇后,皇后也看着他,他想说些什么,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这样他死在了车里,结束了他荒唐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