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又臭又脏,哪里飞来苍蝇呢?
您应采访得失,择忠从善,下诏把选举人才这类事交给尚书、三公办理,使奖赏处罚,各有主管,这难道不是值得庆幸的吗?
汉桓帝采纳了他不少意见,并放出宫女五百人,只赐封黄隽为关内侯,邓万世为南乡侯。
延熹六年,汉桓帝驾临广成苑围猎,陈蕃上疏劝谏说:臣听说帝王到苑囿狩猎,只在仲秋祭祀天地的时候。
顺应时节,操练武备射杀禽兽,有助祭祀,用来推崇孝敬之情。
如果违反这些,就算是放纵无度了。
所以皋陶教训舜无教逸游,周公教训成王无盘于游田。
虞舜、成王尚且要以此为戒,何况德行不及二主的呢!
天下太平的时候,还要有节制,何况现在有三空的困厄呢。
田野空,朝廷空,仓库空,这就所谓三空。
加上用兵不止,四方百姓流离失散,这正是您伤心憔悴,夜不能入睡的时候,怎么能耀武扬威,醉心于车马驰骋的场面呢。
又,初秋多雨,是百姓开始播种的时机,反而要他们驱禽赶兽,从事开辟道路的劳役,这不是贤明圣君体恤百姓的心啊。
齐景公想去琅邪观海,晏子对齐景公叙述了百姓不爱听旌旗舆马的声音,摇头皱眉的情况,景公因此不去了。
周穆王想周行天下,任心所为,到处都有他的车辙马迹,祭公谋父为他读《祈招》之诗,用以阻止他的这种思想。
真正痛恶游乐的害人啊!
奏书送上,汉桓帝并没有采纳。
自从陈蕃任光禄勋后,便同五官中郎将黄琬共同掌管官吏的选举,不偏袒权贵,因而被豪门子弟诬陷控告,获罪罢官回家。
不久,征召为尚书仆射,转调太中大夫。
延熹八年,代杨秉为太尉。
陈蕃辞让说:“不过误,不遗失,循用旧典文章,臣不如太常胡广;辨别日、月、金、木、水、火、土七政,解说五典,臣不如议郎王畅;聪明豁达,文武全才,臣不如弛刑徒李膺。“
汉桓帝没有听从陈蕃的辞让。
中常侍苏康、管霸等人再次被起用时,排挤诬陷忠良大臣,彼此阿谀勾结。
大司农刘佑、廷尉冯绲、河南尹李膺都因违背汉桓帝意旨而受到惩处。
陈蕃借朝会之机,坚决为李膺等人申诉,请求汉桓帝宽免他们,提升他们的官爵。
反复申诉,词意恳切。汉桓帝不听从,陈蕃因此流泪起身而出。
当时小宦官赵津、南阳恶霸张汜等人奉侍宦官,仗着他们的权势作恶犯法,太原、南阳二郡太守刘瓆、成缙审讯他们,虽有汉桓帝赦免他们的命令,但仍然讯问到底,处死了他们,宦官们对他们怀恨在心。
官吏秉承意旨,于是上奏汉桓帝,认为刘瓆、成缙罪当处死。
而山阳太守翟没收了中常侍侯览的财产,东海相黄浮处死了下邳县令徐宣,翟、黄浮都受了髡钳之刑,被押往左校劳役。
陈蕃和司徒胡广、司空刘茂一同劝谏汉桓帝,请求赦免刘瓆、成缙、翟、黄浮等人,汉桓帝对此不满,有关部门因而弹劾他们,刘矩、刘茂不敢再说什么了。
陈蕃于是独自上疏说:臣听说齐桓公修霸业,主要在修治内政,《春秋》对于鲁国微小的过错,也一定要写上去,应当先自己修养好,然后才可以要求别人。
现在贼寇在外猖獗,是四肢的病痛;但内政紊乱,却是心腹的祸患。
我睡觉睡不着,吃饭吃不饱,实在担心一天比一天亲近您身边的人,进献忠言的人日益被疏远,内部祸患越来越严重,外部灾难正在加深。
陛下以列侯身份继承皇位。
小家蓄产百万的财富,子孙还耻于失去先人的产业,何况产兼天下,受之先帝,而想懈怠不自重吗?
真的不爱惜自己,不应当想想先帝得天下的勤苦吗?
从前梁冀一门五侯,祸害遍天下,上天启您圣明的思想,把他们收捕处死,天下的舆论希望社会稍得平安。
那些明显的鉴戒就在眼前,覆车的教训犹如昨日,可是宦官的权势,又互相鼓动勾结。
小宦官赵津、恶霸张汜等人任意贪污、残暴,阿谀奉承您左右的宠臣,前太原太守刘瓆、南阳太守成缙,收捕处决他们,虽说赦后不当处死,推求他们的真心,在于为您除去虚假。
那么您又有什么可生气的呢?
小人道长迷惑了您,使您大雷霆。
如处刑责罚,已经太过了,何况处以极刑致令杀戮呢?
另外,前山阳太守翟、东海相黄浮奉公守法,疾恶如仇。
翟没收侯览的财产,黄浮处决徐宣,两人都因此获罪受刑,得不到您的赦免宽恕,侯览为非作歹,只没收他的财产已属万幸,徐宣犯有罪过,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