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拉文克劳大比分的绝对优势领先,虽然德里安·普赛后面试图力挽狂澜,追回了一些分数,特伦斯最后也抓住了金飞贼,但还是以二十分的差距惜败于拉文克劳。
一声哨响,比赛结束。
斯莱特林如散沙般士气低落,败局早已注定,然而特伦斯和德里安犹如两股清流,他们的打法干净利落,表现积极主动,赢得了全场雷鸣般的掌声。
即便如此,两人依旧面色凝重,如阴云密布,不见一丝喜色。
而拉文克劳这边,已经抱成一团又哭又笑了。没有人说拉文克劳胜之不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些影响斯莱特林士气的东西,是弗林特自己招惹来的,是他长久以来毫无底线的作为引来的反噬。
其实大家的想法很简单,他们只想看一场干干净净、公平竞争的比赛。正是出于这一点,他们才会跟着那些烟幕一起抗议。
也是出于这一点,他们愿意将掌声送给斯莱特林那位认真打比赛的追球手和找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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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后,斯内普的办公室里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笼罩着,斯内普紧绷着脸,如同一座冰山般一言不。
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队员们则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统统耷拉着脑袋,站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桌前,没有人敢出声,整个房间的气氛仿佛被冻结了一般,凝滞得让人窒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队员们都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斯内普才掀了掀薄得几乎没有的嘴唇,挤出了一个名字:“马库斯·弗林特。”
语气中的冷意让被点名的弗林特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虽然心里直打鼓,但还是磨蹭了两步上前,声音如蚊呐般应道:“教授……”
斯内普缓缓站起,双手撑在办公桌上,随着他双手的移动,纯黑色的长袍像极了乌鸦展开的双翼,将原本瘦削的身形放大了数倍。
此刻的斯内普,宛如一位掌管着众人生死的死神,带着令人窒息的阴沉和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
他半眯着眼,用一种危险至极的语气轻声问道:“弗林特先生,你是球队的队长,也不是第一天比赛了,怎么还会被这种小孩子的鬼把戏影响到?今天若不是希格斯和普赛坚持到最后,我都不敢想象斯莱特林会输得有多难看!”
被训斥的弗林特脸色忽红忽白,一时为自己的糟糕表现而感到羞耻,一时又恼怒于特伦斯和德里安的表现把自己比了下去,让自己面上无光。
弗林特涨红着脸,双唇嗫嚅着辩解道:“教授,我一开始也没放在心上,可是……可是后来的……这肯定是格兰芬多搞的鬼!”
“闭嘴!”斯内普喝道:“有人搞鬼这事还用得着你来告诉我?不管你有什么借口,心志不坚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你被轻易影响了是事实,你的失误导致比分落后也是事实!”
同样在赛场上游魂的守门员布莱奇早在进来前就机智地站在了一名身材高大的击球手身后,一直安静如鸡。
现在看到弗林特被院长喷得狗血淋头,布莱奇更是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下一秒就轮到了自己。
斯内普气得直喘粗气,锐利的眼神越过已经无地自容的弗林特,一一扫过其他六位队员,一字一句道:“现在,谁能告诉我,关于比赛时的骚乱,你们有没有现什么蛛丝马迹。”
队员们闻言头压得更低了,心里在用着自己生平所知最恶毒的话语不停咒骂着搞鬼的人。还蛛丝马迹,当时那玩意儿一出接一出的,看台上的人都快看不清了,他们能现什么?
现场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特伦斯·希格斯低着头,面上一派问心无愧的平静无波,内心却是在不停挣扎。
蛛丝马迹?他是知道的。
具体的人?他也看到了。
可是,他真的要告诉院长吗?
告诉院长,凭院长护短的性格,肯定能为他们球队出一口气,也能让参与此事的人受到严厉的惩罚。
而且,作为一个斯莱特林,理智也在不停地催促他,说吧,说吧!
就算他不说,只要院长出手去查,也会查到的。现在说出来,他肯定能得到院长的赏识,弗林特也要承自己的情。
说吧,说吧!
特伦斯的后槽牙咬得越来越紧,几乎要咬碎了,本来就有意放浅的呼吸带上了一丝颤抖。
说吧,说吧!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掩去了眼底的挣扎。
他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