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钟,他们两人的目光像是被烫到似的,又以极快的度各自移开,一个仰起头开始仔细端详起通道顶部那凹凸不平的墙壁,另一个则低下头去,全神贯注地研究起脚下那层厚厚的尘土来。
然而,尽管他们努力想要掩饰自己的窘态,但两人的耳朵却早已背叛了他们,此刻都泛起了一层可疑的红晕。
过了几分钟,通道后面有了动静,两个卡路里的倒霉孩子终于被成功解救,一行人又开始往前移动。
通道的走势开始变成往上走,却越来越低矮,埃里克的背在磕到两次后,索性改爬为匍匐前行了。
维奥莱特在后面看着他费劲吧啦地往前移动,还不敢太慢,生怕后面交通拥堵,觉得让大个子来钻通道也确实是太为难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爬得晕头转脑的维奥莱特被通道里的一丝凉风吹得整个人清醒了。
有风吹来,说明离出口不远了。
虽然,这大晚上的,这出口完全看不清在哪里。
果不其然,前面的埃里克匍匐了几下,便手脚并用飞快往前爬,然后脱离了这逼仄的通道,迎接外面饱含泥土草木气息的清新空气。
下一秒,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清脆的拍打树木的声音。维奥莱特连忙加快了动作,紧跟着走出通道。
“怎么样,找到了吗?”维奥莱特一离开出口,看见打人柳已经愈不安地开始扭动,连忙低声问了句,余光看到站在出口右边的埃里克摇了摇头,手便摸上了另一边的树根。
因为已经在学校里了,两人都默契地没有用荧光闪烁照明,代价就是只能在这儿盲人摸打人柳。
她的运气还不错,试了没几下,就摸到了一片椭圆形粗糙的树皮。在她接触到这地方的一瞬间,即将暴走的打人柳瞬间静止了。
出口的两人对视了一眼,找到了!
埃里克指了指自己和城堡,又指了指维奥莱特和通道。维奥莱特心下明了,小声地对着通道里的小伙伴催促道:“现在外面没人,快出来!”
而埃里克就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这棵打人柳是邓布利多为了卢平种下的,如今学校里知道这通道存在的只有三个人——邓布利多、庞弗雷夫人、以及小命差点被小天狼星坑没了的斯内普。
哦,如果把珀西身边的某只老鼠也算上的话,那就是四个。
他看着一手按着节疤一手把人从洞里拉出来的维奥莱特,心里有些不安,也不知道双胞胎放弃原路返回而选择这条通道的决定到底明不明智。
每出来一个人,埃里克都示意他们先到打人柳粗大树干的后面等待。要不然这乌泱泱一群人聚集在正对着城堡的这一面,简直就是不打自招。
可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位于霍格沃茨城堡最高处的校长办公室,一副半月形镜片的后面,有一双锐利的湛蓝色眼睛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今晚的晚餐,邓布利多用得心不在焉,却在回校长办公室的路上吃了几波狗粮,撑得他郁闷地在办公室里踱步。
原本打开窗只是想让清凉的晚风吹走胸间的苦闷,却不料让他看见了这有趣的一幕。
一个个小不点儿偷偷摸摸地从打人柳的通道中钻出来,又欲盖弥彰地躲到了后面的黑暗中。
而本该歇斯底里地驱逐入侵者的打人柳却静止不动,没有丝毫的反应。
打人柳的两个秘密居然被现了?
当眼神极好的他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红脑袋从打人柳下钻出来后,邓布利多了然地噢了一声,心道果然如此。
哦,韦斯莱家的那对不安分的双胞胎。
那没事了。
最后的弗雷德和乔治出来后,并没有遇到预想中打人柳癫的情况,惊奇地感叹道:“不可思议,打人柳睡着了?”
“居然没疯?!”
“你和埃里克是给了它一个昏昏倒地吗?”
维奥莱特神态自然地站起来,换成左脚踩着那道保命的节疤,说道:“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双胞胎满脸不相信,要知道他们上一次出来,打人柳简直是了疯似的把他俩当地精打!
要不是他们两个躲避游走球有经验,早就步上弗林特的后尘,躺在医疗翼喝生骨灵去了。
不等弗雷德和乔治再问些什么,埃里克强势地揪着两人到打人柳的后面,商量怎么低调地离开这里。
“听着,我们不能一起走,最好是两三个分批离开这里,不然目标太大了引人注目。”
弗雷德马上应和:“我同意。”
乔治却有一丝顾虑:“可是,我担心打人柳下一刻就不受控了,这样大家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