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远颤着身子,把夏雪从地上捞起来。
他只能将她背朝上托着,尽量不碰到她的后背。
夏雪整个身子都在颤。
她弓着背,两只手死死的握着拳。
她被曾远抱起来之后,手上没了依托,迅抓住了曾远的胳膊。
她的力道大的让曾远一疼。
曾远这才从侧脸看到了夏雪的表情。
她闭着眼,满脸的汗,脸色白的吓人。
她并没有喊出声,只是用力地用牙咬着下唇,唇已经被她咬出了血。
脆弱到极致的夏雪又坚强到了极致。
她没有掉一滴泪,只是忍着,忍着那极致的疼痛。
曾远的眼眶红,他冲着旁边围观的人大吼了一声:“让一让。”
救护车来的很快,夏雪直到趴在了担架上,才一口咬上了枕头。
救护车上的护士和医生看着夏雪的后背,纷纷摇了摇头。
“先给她打一针止疼药吧。”
曾远颤抖地问:“医生,有生命危险吗?”
“不好说,看她的运气了。”
*
“夏女士,合作愉快,钱已经收到。”
夏妈妈看着手机里夏雪被抬上救护车的惨状,开怀大笑。
她要倒一杯红酒庆祝一下,庆祝多年的憋屈收回了一点利息。
*
夜晚的监室一片沉寂,昏暗的灯光将犯人的睡颜晒得惨白。
靠里的一张床上,火炎突然身体抽搐了一下,醒了过来。
他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在悬崖的顶上,被人推了一把掉了下去。
梦境非常的真实,吓得他一身冷汗。
他从床上坐起身看着窗外的天光,已快大亮。
还有三个小时,他应该就可以再见到夏雪了。
梦境带得他有些心情不好,也有一些不祥的预兆。
他甩甩头,让这些不好的情绪全部都飞走。
第二天一早他不用上工,洗漱完毕之后,端正地坐在床上等待着叫号。
7点,7:3o,8:oo,8:3,9点,火炎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难道今天夏雪没来?
他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他用力的咬着后槽牙,心里的恐惧不是一点半点。
此时他的思维有些混乱,夏雪会不会是出事了,还是她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亦或者是……不想来了?
他想起上个月才收到她的信,信里面一切正常,她还往他的卡里又打了些钱。
恋爱中的男女最关键的是要相互信任。
火炎在心底里给自己打气,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夏日的天空陡然变了脸,天幕下垂,乌云压顶,谁也挡不住的风云变幻。
救护车到了医院之后,夏雪立刻被推进了手术室。
曾远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旁边有两个护士在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