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炎心中悲凉,看见母亲过得好,他就放心了。
他只能下辈子再做他的儿子了,只希望这世上能少一些失去亲人的孩子。
紧接着,火炎迎着深秋的寒风,踏上了去大学城的路。
火炎坐上了去大学城的火车,夏雪曾经和他说过,这班火车是她每次都坐的,夜车睡一觉就好了,一点都不累。
真正坐上了火车之后,火炎才知道,这根本就睡不着,比他们在监室的环境还差。
一个姑娘家在颠簸的车厢中要熬够近1o个小时,还要忍受着无数人的脚臭和呼噜,到底哪里来的不累?
她这么美,在车上会不会再碰到咸猪手?她那么社恐的一个小丫头,每次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在火车的摇晃中,火炎半睡半醒,这丫头已经辛苦了一年多了,这次换他去看她了。
*
夏雪再一次睁眼,看到病房外的紫薇花摇曳,恍惚中回到了校园。
曾远开门进来,他的手上拎着水果,拿着饭盒。
“看看今天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你一定喜欢我家阿姨做的,不见得比你做的差哦。”
夏雪眼眸缓缓的移到曾远的身上,她现在全身都不能动,麻药还没有完全过去,那熟悉的疼痛感再次来袭。
她微微扯了扯嘴角,表示感谢。
“怎么样?还疼吗?”
夏雪微微摇了摇头,植皮的过程是不疼的,打麻药的疼痛可以忍受,已经像家常便饭一样。
真正疼的是麻药过后那种难以忍受的痛。
这是她第三次植皮了,她身上的皮肤几乎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而后背的面积大还不够用。
之前移植在后背上的几块皮肤没有存活,还得把它们取下来再次移植,反反复复让夏雪的身体极度虚弱。
夏雪沙哑着嗓子:“一定要植皮吗?我能不能不植了?听说费用也很贵,我没钱还你。”
曾远正在盛饭的手一顿:“你先治病要紧,我可没跟你要过钱。”
夏雪缓缓地摇头:“你我无亲无故,我欠你的人情都没法还了。”
曾远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就这么和我见外,实在要是觉得欠我的恩情,以身相许不就得了。”
虽然是玩笑,可夏雪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可就凭她现在的样子,这具身子又值几个钱?
……而且……这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
深秋的早晨,满地的落叶染黄了整条街道,寒风卷起了一地的金黄。
“小伙子,你找谁啊?”
一位邻居大妈看见了伫立在雪在远方的店门口的男人。
高大消瘦,一张俊脸立体刚毅,从侧面看有着冷硬的棱角,鼻梁高挺。
他戴着帽子和口罩,露在外面的那双上挑的桃花眼如墨般吸人,一件黑色的单衣,在深秋里却显得单薄。
“大娘,请问夏雪是在这里吗?”
大娘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小伙子,虽然他的神情淡淡,但这小伙子太帅了,那双桃花眼长得真好看。
“你是找夏雪?小雪那天店里出事之后,就被她男朋友带走了。”
火炎惊得桃花眼猛地睁大,他的猜测成真,果然夏雪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