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歪着脖子,不看他,眼里都是泪花。
火炎看着那娇艳欲滴的容颜,仿佛一朵被委屈极了的花。
“妈的,曾远,我要弄死他。”
火炎狠狠地捶了一下床,力气大的似乎将床板都要捶出了一条裂缝。
“关曾远什么事?”夏雪赌气地和火炎吼。
火炎捏着她的下巴:“他答应过我会好好的照顾你,结果你呢,躲在这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过得是个什么日子?”
他的手劲很大,捏痛了夏雪。
这间屋子看一圈就到头了,里面仅有的家具加起来不过十件,地板早已霉,就连灯光都极其昏暗,只有极其贫穷的人家才会住在这一片。
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夏雪竟然出现在这里!
夏雪完全不知道火炎和曾远之间还有这么一段,她也生气了:
“你的意思是把我丢给了他?那我是你的谁?这就是你几年来把我抛弃的原因吗?”
她越说心中越是悲苦,她又不是一个礼物,想送给谁就给谁,她也是有感情的,心里面装下了一个人怎么再能把她塞给另一个人?
“你混蛋!”夏雪的眼中全是控诉:“你……就是个渣男!”
火炎瞪着眼睛看着她,什么事情都和他安排的不一样,这个笨笨的女孩儿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团遭。
“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离开了曾远?你的伤呢?好了吗?”
夏雪算是明白了,虽然她的信中什么都没写,但火炎什么都知道。
也就是说火炎背着自己和曾远达成了某种交易,而她自己就是那个标的物!
她气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算我看错了你,我还傻傻地给你立了个碑,每天给你上香,希望你在阴间能过得好,我真是……”
夏雪气得转身,把她放在客厅架子上的一个牌位拿了下来,转身就丢进了垃圾桶,随后把自己关进了厨房。
火炎挣扎地下了床,从垃圾桶里捡起了牌位,只见上面用金色的大字有力地镌刻着:“夫火炎之位,妻夏雪敬上。”
在原来的牌位前还放着小小的香炉还有糕点,一看就是经常会给他上香的。
傍晚的余晖从天边划过,窗外的榕树胡乱地摇摆着枝叶,晃得火炎眼晕。
他也不知道会是这样,这几年夏雪一个女人是怎么过下来的,看着她从脸上揭下的黑斑片,火炎大概明白了。
他挪到了厨房门边,房门锁了,里面传来了夏雪低低的抽泣声。
火炎烦躁地抓了抓他灰白桀骜的头,和那帮贩毒的小子混在一起久了,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夏雪了。
他敲了敲门,没有回应,他用力了些,没想到厨房门的铰链坏了,被他直接敲歪了,门要倒不倒地挂在一边。
厨房很小,夏雪手撑着灶台,正在抹眼泪,火炎费力地挤了进来,声音变得可怜巴巴:“丫头,我饿了!”
门卡住了,过于窄小,火炎受伤的胳膊碰到了门,疼得他一阵抽搐。
夏雪回头,看见他表情痛苦,扶着受伤的手臂,全身抖。
她再也顾不上自己的难过,赶紧上前扶住他,将他扶回了床上。
夏雪红着眼眶,把被子给他掖好,又喂他喝了点水,终究是心疼他,做了那么混蛋的事情也舍不得他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