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炎过来的时候,把他取的货放在了屋子的一个墙角处。
一群人在旁边打牌,也并没有人多注意。
只有程子在他进门的时候看了一眼他手上拎的箱子,他知道那是什么。
火炎抽了根烟后,躺在了里屋的一间小床上假寐着。
他要养好精神,晚上估计有一场恶战。
外屋的几间屋子破旧不堪,除了几张方桌之外,只在地上铺了些草席,里屋有几张床。
几个人斜眼看向里屋,门半掩着,火炎那两条逆天的大长腿占据了整张床。
床铺短且窄,几乎都承载不下他敲在上面的两只脚。
程子咬咬牙,嫉妒地牙根酸。
好嘛,这人就是来给他添堵的,就不好跟这样的人一起干活。
屋子里喷出的烟像铁蛇一般盘绕成一圈圈,愈盘愈高,堆积在天花板上久久不散。
打了一天的牌,这些人也没劲了,横七竖八的在屋子里躺下。
夜里三点的活,这帮糙汉子也都纷纷睡下。
火炎睡觉的时候属于半惊醒状态,看着在睡,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屋里的灯只留了一盏,其他的灯泡都坏了。
九点之后整个屋子里黑乎乎的,站在对面都看不清人的脸。
火炎把箱子往他身边挪了挪,一个翻身,一条腿压在上面,挡住了另外一只想来摸箱子的手。
他猛地睁眼,声音狠厉:“做什么?”
前来摸箱子的男人讪讪地笑了笑:“火哥,我就想看看,听说这一票值好多钱呀。”
这是胡子手下的一个叫朱天的人,跟着胡子时间挺长了。
火炎眼皮合上,警告地说了一句:“别找事儿。”
朱天又看了一眼箱子,退到了旁边。
程子在旁边听到这边的动静,嗤笑了一声,警惕性还挺强。
其实他也好奇这票到底是啥,听说比以前的纯度更高,价格也更高,他们可都指望着这票分点儿钱呢。
蓝幽幽的天空下,夜里两点多,静得渗人。
火炎一个招呼,所有人都起来了,这是要正经干活了,大家把该带的家伙都带在了身上。
这里离下塘湾不远,走过去就到了,火炎和程子带着一群人到的时候,这里的厂房还是跟昨天一样,孤零零地立在低处。
除了偶尔听见的野猫叫声外,半个人影也见不到。
火炎向两边的高地看去,黑夜挡住了一切,黑影绰绰,树枝摇曳。
看上去似乎没有人影,但他知道组织上早已安排了人埋伏在附近。
程子一改之前懒散的模样,变得猴精起来。
他派了几个兄弟守住了四处的入口,一有异常,立刻打信号。
火炎和程子带了七八个人走进了厂房,厂房里几台孤零零的机床立在正中间,一览无遗,除了破损的窗户外没有活物。
火炎拿起手表,对了下时间,三点差五分,买家应该快到了。
他看向窗外,突然程子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箱子:
“火炎,你的任务完成了,后面就不需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