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手上的盘子往曾远的面前一塞,香味儿扑鼻的宫保鸡丁看着色相极好,夏雪用手捻了一块放入口中,入口鲜辣,鸡肉的鲜嫩配合花生的香脆红而不辣、辣而不猛、香辣味浓、肉质滑脆。
花生米点缀其中,似乎每一颗辣椒都爆出了它的香味儿,整盘菜在曾远的手里好像一个诱人的大大的糖果。
他深深地嗅了一口:“小丫头做菜越来越好了。以后,我不知道还有没有福气吃到你做的菜。”
夏雪又去忙着做西红柿鸡蛋汤:“你当然能吃到我的菜,我跟火炎随时欢迎你来家里做客。不过,我希望你能把念念带来。”
曾远略一沉默,转身离开,他在心中默默地,我答应你。
曾远醉了,醉得仿佛窗外的梧桐被风吹落进入秋天的第一片落叶。
夏雪从不知道曾远这么能喝,不知道曾远为什么喝这么多,他一个人干掉了一整瓶的白酒,喝完了还想要再来一瓶。
夏雪赶紧拦住他:“就算我做的菜好吃,也不至于这样吧。”
“花生米是最好的下酒菜,你又做得这么好吃,我还能再干一瓶。”
“你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曾远突然拉住夏雪的手腕:“我没有,我清醒得很。你过得幸福,我很是欣慰,后面我没有太多的理由陪在你身边了,我也没有资格。”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份请柬,推到了夏雪的面前:“这是我今天要来和你说的好事,你一定会高兴的事。”
请柬是大红色的,上面烫着鎏金的大字,十分的厚重和精美。
夏雪打开一看,里面跳出了两个用硬纸做的立体小人,上面是穿着大红古代礼服的卡通版的曾远和张念念。
“你和念念真得要结婚了?太好了,太好了。”
曾远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夏雪的心里都不会有任何一丝的遗憾。
罢了,就算遂了她的心愿吧。
“是,国庆节我和念念结婚,我的夏雪妹妹,能不能和火炎先生赏脸来参加我的婚礼?”
夏雪由衷地为增远高兴:“我可以去,不过,火炎他现在不在这里,他应该来不了。我代表他去,一定给你送上一份大礼,曾远,恭喜你和念念。”
曾远站起身,酒精让他的头越的昏沉,夏雪赶紧上前扶住他:“你这样,不能开车了,我帮你叫个代驾。”
曾远摆手:“没关系,念念已经在外面接我了。”
夏雪奇怪:怎么没喊她一起进来?
夏雪扶着曾远,走出了饭店的玻璃门,果然看见门口停着曾远的车,车窗摇下,张念念那一如既往的阳光笑容在夏雪面前绽开。
“念念,恭喜你们,婚礼我一定去参加。”张念念赶紧下车,把曾远扶在了后座。
他整个人块头很大,把后座的长椅全部都占满了,她帮他理了理身上的风衣,让他睡得能舒服一些。
夏雪看着张念念的细心,心里很是欣慰,她这一辈子所欠的曾远的恩情怕是还不了了。唯愿下半辈子张念念能帮她偿还这份恩情。
张念念拉着夏雪的手:“我们买了新房子,结了婚之后会住在那里,欢迎你和火炎有空一起过去坐坐。”
“好呀。”车缓缓开走,夏雪什么都没有多想,为这一对痴缠了很久的男女欣慰,她以为张念念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成功追到了曾远的心,可只有张念念心里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曾远这一辈子都不会娶她。她现在在曾远的心里是一个让他极其厌恶的人,利用不正当的手段骗他上床,还利用了不正当的手段怀了孕。
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咽,张念念擦掉眼角飙出的泪,看了一眼后座,她赌的这一把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她和曾远一样,想要把人拴在自己的身边,从某些程度上来说,两人又何其的相似。
曾远很重,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张念念那柔柔的肩膀上,她费力地将他扛上楼,这里是曾远的父母早就为他准备好了一套公寓,里面的装修都是全新的,里面的风格简约而又刚硬,张念念没有表任何的意见,只是将自己的生活用品和简单的衣物搬到了其中的一个房间里。
她知道,这是她心甘情愿为自己打造的一座牢笼,也许,这个牢笼的主人偶尔会用钥匙开门,进来逗一逗里面的小鸟,也许时间一长根本就会忘了这里面的人的存在,但是想到,能和曾远一起孕育孩子,已经让她很满足了。
两人步履蹒跚地进了曾远的主卧,一个踉跄,两人倒在了大床上,张念念被曾远压在身下,她费力地想要推开身上的那座大山,突然充满酒气的唇逼了过来。
雪儿,永别了。
呢喃间,吻铺天盖地的下来,张念念被吻得晕晕乎乎,大脑空白,直到身上的人吻得累了,靠在她的颈边睡着了,她才喘着气看着天花板。
张念念好不容易从他的身下挪开,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不管曾远口中叫的是谁,可他最终还是吻了自己,张念念给自己打气,也许这个开头还不算太坏,至少他还愿意碰自己。
*
时间像个孩子般一蹦一跳地向前跑着,转眼到了九月下旬,江山大学举办一年一度的运动会,大幅的几人高的广告五彩缤纷,挂在体育场的主席台下十分显眼。
“夏雪,你要不要参加个项目,为我们系里争光。”
乔诺拿着报名表过来了,她负责说服大家主动参加开幕式和比赛项目。
夏雪赶紧摇头:“你让我做菜还行,让我参加体育项目那可要了我的命了。”
乔诺围着她转了一圈,再摸了摸她的手脚和腰,这完美的身材穿上演出服那一定会一鸣惊人的。
“你别谦虚了,看你这身体的柔软度,跳个开场舞应该没问题吧。”
一句话把夏雪吓得转身就跑,高中时候的噩梦她可不想再做一遍,可命运就是这么狗血,她总是逃不出运动会的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