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了她后面的话他的唇狠狠地抽了抽,心想,你就是不想抹,就这账面上的四亿多银子就够林家还十辈子的了。
但莫离殇已然说到了这个份上,佟夜冥也无话可说了,他只得叹了口气道:“如此多谢莫小姐了。”
“好说。”
莫离殇轻蔑地笑了笑,这就是人情,人与人之间哪有情意,这林玉箫好歹也是他的表妹,关键时刻他就像扔手纸般扔了出去。
随后大声吩咐如诗道:“拿了这张林小姐签字的契纸,去通天府,让府衙团团围住林府,封存所有家产。”
“是”如诗拿了纸转身而去。
林玉箫听了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莫离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才对着佟夜冥行了个礼,淡淡道:“我还有事,告辞了。”
佟夜冥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眼底一片冷寒还有孤注一掷的狠戾。
他斜眼睇了眼地上的林玉箫,皱眉对护卫道:“你们留两人把她送回去”
说完甩手而去。
方德云微微一愣,拽了拽佟夜冥的袖子,那样子楚楚可怜,如小草般孤苦无依,佟夜冥看了她一眼,眼仿佛海般深邃看不出一点情绪,忽然他柔声道:“方小姐受惊了,本王送你回去。”
“多谢辰王爷。”
方德云立刻变得小鸟依人跟在佟夜冥身后回去了。
“小姐,为什么你这次这么好说话,竟然把这么多的钱就抹了?”
如画想起那几亿的银子就肉疼,一路上埋怨得莫离殇耳朵上快出老茧了。
“扑哧”莫离殇轻笑了声,取笑道:“好了,别念了,反正到时候你出嫁少不了你的嫁妆。”
如画听了不依的跺了跺脚嗔道:“小姐,你就会取笑我!”
如诗听了皱了皱眉,指轻摁了摁如画一脑门道:“说你傻你还真是傻,你也不想想小姐是什么样的人?能做吃亏的事么?
这林家就算砸锅卖铁最多只能凑出个八九百万,多出来的你就是把他们都逼死了也要不到!
而林玉箫平时是在哪养着的?她可是养在皇宫里的!这要是逼得太急了,倒成了逼宫了,到时皇上会怎么想?”
莫离殇听了点了点头笑道:“如诗倒长大了不少。”
如画听了不服气道:“小姐就是偏心。”
“好好,我不偏心如诗,就偏心你,到时你的嫁妆比如诗多一些总行了吧?”
“小姐!”
如画听了气呼呼地跺了跺倒跑了。
皇宫太和殿中,礼部侍郎正慷慨激昂道:“那狄国本是蛮夷之邦,就会打猎吃肉,民风彪悍无比,一言不合就刀剑相向,平日里更是扰我边境居民,烧杀抢掠无所不为,现在竟然滋事挑衅,我们断不能放过他们。
请皇上火派兵,震压这股蛮横之人,斩狄国可汗,将其挂于城门以示儆尤,主显我大昭国威武风范!”
莫问听着这篇华而不实的奏章,唇间擒着冷笑,真是一帮只会纸上谈兵的人,自以为是。
他们以为狄国是傻子站着不动等你去杀么?
要是能把狄国赶尽杀绝,还能留到现在么?
佟帛云听了莫测高深地看了眼众人,然后眼犀利地盯上了莫问,沉声道:“莫爱卿,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莫问听了上前一步道:“皇上,当年先皇武有猛将范增,文有谋士张离,而所有将士上下一心,朝中众臣殚精竭虑,才能一举将狄国驱赶到蛮荒之地,如今五十年过去了,虽然皇上忧思重重,可是除了兵强战士还能保持警惕,其余各处将士已然习惯了安逸,朝中之人更是忘了昔日之忧思,安于享受,如此之势怎么不让狄国逆子卷土重来呢?”
“说得好!”
佟帛云猛得一拍龙椅斥道:“你们这帮人只知道自己的私利,天天纸上谈兵,自以为是!说得轻巧,把狄国领忽尔勒绞示众?哼,你们可知道忽尔律铁骑三千抵咱们大昭士兵一万人,我们拿什么去跟他们争?”
众臣听了默不作声,这时,一个大臣战战兢兢道:“那皇上不如咱们和亲。”
“和亲?”
佟帛云听了眼一眯,更是勃然大怒,斥道:“亏你们想得出来,和亲?难道我大昭的女儿就这么不值钱么?去侍候那蛮荒之徒么?你们这帮就知道贪墨受贿的家伙,为了保住你们的荣华富贵简直越说越不象话了!”
“父皇,儿臣愿领军前去与忽尔勒决一死战。”
这时辰王佟夜冥走了出来,他慨然道:“古人云,明知可为而为之,不为勇,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为勇,我大昭国秧秧大国,吐口痰就能淹一座城池,我大昭国智慧之国,略施小计就能让狄国入我毂中,儿臣身为皇子,自知身负国家之大任,绝不敢苟于安逸,望父皇恩准。”
佟夜冥慷慨激昂的一番话,让众臣面面相觑,他们现在也摸不清佟帛云的意思了,说战,他破口大骂,说议和,他亦是勃然变色,真是伴君如伴虎,皇上的心思总是在变化,让人不敢妄猜。
不过辰王竟然出了头,应该亦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果然这时佟帛云微微点了点头,柔声道:“果然是朕的皇儿,气势逼人,可是,眼下正是春耕时分,国库内银两拔了一部分帮助农商,这行兵之道是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忽尔勒能这么气势汹汹亦是仰仗着我国正是缺银少钱之时。”
这时莫问跨前一步道:“皇上,臣有一个法子能将钱凑齐。”
“噢?是何办法?”佟帛云做出了激动状。
“这国之兴亡匹夫有则,没有国哪来的家,没有家哪还有存生之处?没有存生之处,要钱又有何用?所以臣觉得应该起众人为国募捐!”
听了莫问的话,所有的人都哗然了,这帮人只收过别人的钱,哪有吐出来的时候?一个个脸色十分的难看。
佟帛云见了冷笑了数声,猛得叫着兵部尚书的名道:“陈尚书,你意下如何?”
兵部尚书陈德听了,立刻跪到了地上,哭丧脸道:“臣愿意捐银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