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向晚本想看看就走,奈何谢晚意似是感触到了什么,抬头就将她望进了眼里。
俩人隔着一道门缝对视,相互错过的那些年横亘在彼此之间,你过不去,我也过不来。
“晚晚,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谢晚意看着装不下的行李道:“有些东西我想寄存在你这里,你看方便吗?”
“什么东西是你不能带走,还非要留在我这里的,”虞向晚凉薄地看着他说,“你当我在捡垃圾?”
“一个保温杯,一顶鸭舌帽,还有一块手表。”
谢晚意不理会她的嘲讽,自顾自地说着:“我还会回来,这些东西装不下,想暂存在你那里,你要不要进来看看?”
虞向晚推开房门走进去,她看了那个保温杯,一眼便认出那是当年送给他的出道礼物。
这杯子的保温性能并不好。
她拿起保温杯,还能触到冷夜的片场外,自己捂热它的心跳。
“这东西这么烂,早该扔了,你还留着它做什么?”
谢晚意低喃道:“你当年能捂热的东西,我也一定能捂热。”
虞向晚想将这个保温杯扔进垃圾桶里,全当是对过去的割舍,可她下不了手。
丢掉一件东西很容易,承认在乎它却很难。
她不得不承认,拿起这个保温杯时,她的心跳得和当年一样快。
那顶鸭舌帽是他小有名气时,她扣在他头顶上隐蔽出行的装备。
凌晨的雀南街,他们手牵手地出门,门店冷清,街上也没几个人,他们看夜景,看霓虹灯,路过繁闹的夜市不被人现,他们站在街道的尽头,放肆地开怀大笑。
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想起了过往,在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深深的遗憾。
最后那块奢侈手表,是她送给他的最后一个生日礼物。
没有什么意义,只是体面而已。
她拿起那块手表,看到分针倒着走,而表盘上的那串数字显示时间倒退到了两年前,她惊愕地朝他看了过去。
“我改了机械装置,把时间往回拨了。”
谢晚意泪湿了双眼,自嘲地说着:
“当初你提分手,我一句话没说就答应了,而后悔恨到了今天。”
“不是后悔分手,而是那时候的我连自主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命运掌握在经纪公司的手里,你跟我分手是对的。”
“我无数次地想过,再来一次会怎样?然后想出了无数种解法,每一种都是将你护在身后,坚定地和你走下去,可现在我连实行的机会都没有。”
虞向晚拿起那三样东西就走。
“晚晚……”
谢晚意猛地将她拉扯进怀里,目光碰触的瞬间,她的眼神软了下来,他强势地吻住了她的唇。
虞向晚承认对他余情未了,接吻时也的确意乱情迷。
她活得坦坦荡荡,本能地回吻了他。
客厅里传来声响,似乎有人回到了木楼。
谢晚意拥着她来到门口,“砰”地一下撞上了门,将她抵在了门上肆意热吻。
虞向晚在理智疯狂叫嚣的时候,咬破了他的唇,一把推开了他,低沉地冲他说道:
“你走——”
她全凭自己心意行事,喊得了开始也喊得了停,再不会让他左右自己的心绪。
谢晚意抿住了血口,艰涩地道:“我还会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