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埋在深处的记忆涌进脑海。
季砚淮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变得煞白。
他抱江客星的力道不禁紧了几分,江客星不舒服的呻吟。
他慌张低头,对上江印照的目光。
就如当初,他清醒过来,看到倒在血泊中,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冰冷的像一具尸体的照照。
恐慌、愧疚、心痛交织在一起。
他不敢靠得太近,却又忍不住的接近。
他们都说,他对照照有着致命的吸引。
从他出现在江家的那一刻,才一岁的娃娃就抱着他不肯撒手。
他陪着她到十八岁,她黏着他十八年。
都说她离不开自己。
他又何尝不是。
她对自己而言,是无法触碰的禁忌,是无法言语的欢喜。
但如果这份欢喜会让她陷入危险,他宁愿永远尘封。
“小舅舅。”
季砚淮退缩了,后退半步,跟她拉开距离。
“已经很晚了,我给你们订了周围的酒店,现在送你们过去。”
“季砚淮,你再躲一个试试。”
江印照三步并两步,扯住他的胳膊拉回来。
“你今天敢躲,我明天就敢嫁给你外甥。”
季砚淮额头青筋暴起:“照照!”
江印照下巴微抬,杏眸澄澈无瑕,含着笑意。
内心的烦躁瞬间被浇灭,季砚淮垂眸轻笑,眉眼间流露的尽是对她的宠溺。
小声无奈道:“你啊……”
她对薄易川这么嫌弃,又怎么会嫁给他。
季砚淮想像以前一样摸她的头,手刚抬,克制地放下,继续抱着江客星,不给她揶揄的机会,转身带路。
江印照小跑跟上,轻轻一跳,赖在他背上不肯下来。
季砚淮身子稍微一晃,停下稳住身形,一侧目,少女的气息落在耳边。
耳鬓落下柔软的吻,一触即离。
“如果不是你护着我,把我压在身下,死的是我。是我自愿救你的,也是我自愿陷入昏睡。”
车撞过来的瞬间,小舅舅第一时间把她护在身下。
哪怕她动用了力量阻挡了一部分的撞击,也难以避免伤亡。
她没有伤口,雪白的礼服却沾满了鲜血。
因为血是他的。
她拖着人出来,小舅舅后背的肉被翻出来了,一点呼吸都没有。
她调动了全部力量,把他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而她,只是能量耗尽,陷入了昏迷,需要长时间的睡眠来自我修复。
没想到,会被趁虚而入。
恶灵霸占了她的身体,做了不少的恶事。
江印照紧了紧他的脖子:“我不喜欢误会,更不喜欢猜忌。”
“告诉我,为什么躲着我,因为可笑的流言吗。接近我,是为了躲开你本命年的死于非命?”
季砚淮呼吸一顿,喉咙酸涩。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照照,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