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诗并非撒谎,到这里都几天了,除姥姥暗中塞给她的一小块干粮外,粒米未进。
之前命悬一线,无暇顾及其他。
如今事情办妥,才觉饥肠辘辘。
不愿承受凌艳同情的眼神,便借询问他家中情况岔开话题。
凌家四世同堂,凌爷爷已去世,凌奶奶身体欠佳。
家中兄弟三人,老大傅春生和妻子关彩霞在砖厂上班。
凌艳和施诗这对同龄姐妹,皆已二十芳华,前些日子双双收到大学通知书,金秋九月,她们即将迈入高等学府的大门。
在那个8o年代初,大学生录取比例尚不足一成,施诗对此毫不掩饰内心的敬佩之情。
施诗忽地想起一事,饶有兴趣地问:“奇怪了,你二哥名字怎么和你们俩相差这么大?”
按理说,按照他们家族的取名传统,凌昀应当唤作凌霄才对。
凌艳略一迟疑,随后道出实情:“其实我二哥不久前才和我们相认,仅改了姓氏,名字未做改动。”
施诗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走得匆忙,究竟去做什么了?”施诗的好奇心仍未消减。
凌艳无奈摇头:“他并未告知我详情。”
亲兄弟间竟如此生疏,令人感叹。
此时,服务员端上饭菜,凌艳趁机转移话题,两人专心享用起美食。看着施诗脸庞与手背的伤痕,凌艳心中暗自惋惜。
饭毕,凌艳主动结账,解释道:“二哥今早刚给我一笔钱。”
施诗听闻,心念一动:“巧了,你二哥也给了我一笔不小的数目。”
踏入这本《重生八零当富》所描绘的世界已三日,施诗终于有机会静心审视这片陌生的土地。
这里贫穷落后,即便是县城,高楼寥寥无几,更多的是成排的平房,脚下的柏油路破旧不堪,年份久远难以追溯。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未拂过这座小镇,街道空旷整洁,不见任何摊贩身影。
施诗仍需适应她此刻骑行的二八大杠自行车,但相比初来时,如今已平稳许多,起码回程途中未曾再跌倒。
然而,两人刚踏入镇子,便被一群手持木棍、铁锹等物的人截住。
为的赵梅行动迅,不仅集结了人马,还将赵大军和李跛脚安置在马车上,而施父则畏缩于人群之中,眼中流露出对施诗的责备。
赵梅气势汹汹,手中的烧火棍仿佛欲择人而噬:“臭丫头,真有你的!我低估你了,也低估了那老不死的!没想到都快入土的人了,还敢跟我对着干!”
她误将凌艳当作施诗的丈夫,对其辩解充耳不闻。
“你们这是违法的!”凌艳挺身护在施诗前方,义正词严地警告对方。
赵梅冷笑:“拐带她私自登记结婚,这才是违法!小子,识相点,立刻下跪道歉,赔偿医药费,把人还我们,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凌艳竭力解释:“我,我不是……”却被赵梅误解为胆怯,愈嚣张:“施诗,这就是你找的男人?这么没种?还想跟我儿子动手,我看你是活腻了!”
赵梅步步逼近,烧火棍在手中挥舞。施诗见状,低声疾呼:“快上车,跑!”
面对众多敌手,她们唯有暂避其锋。
凌艳虽稍显迟疑,但凭借娴熟的车技,迅追上已调转车头狂奔的施诗。
“二嫂,咱们怎么办?”他在风中大声问道那群家伙紧追不舍,凌艳这会儿才瞧清楚,原来他们是驾着辆拖拉机撵过来的。
骑自行车再溜,能快得过带轮子的玩意儿吗?
施诗也瞅见了,一眼便认出驾车的正是赵梅她侄子。
“咱们去趟妇联。”
她话音未落,两人已经调转车头,直奔妇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