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怀珉猜测,尚玉华恐怕是在万般无奈之下,才勉强接受了与韦一峰联姻的安排。
对于凌昀对此事的过分关注,凤怀珉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她不过接了个电话,你就如此较真?”
毕竟相交一场,凤怀珉深知尚玉华那份好胜的脾性,眼见她委身于韦一峰,心中难免涌上一股同情:“一个大丈夫,怎就不知温柔以待女子呢?”
“怜香?惜玉?她何曾考虑过我妻子的感受?她那些话语,让我的妻子陷入多少困惑与无助,可曾设身处地想过?你也清楚,我妻子自幼命运多舛,我当初为了家中大局,将她孤零零留在国内,心中早已满是愧疚。她如此纯真,竟因担心我而只身赴香港找寻,幸亏我及时醒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每当凌昀忆及施诗孤寂地站在异乡香港街头的画面,心头便如针扎一般疼痛。
“……你既然这般心疼你的妻子,为何不早些将她接到身边?”
凤怀珉的话语中带有一丝戏谑。
这些年来,他已习惯了被凌昀以“媳妇”相称,每一次呼唤,都能让他感受到那份深沉的爱意与关怀。
细细品味,愈觉得尚玉华实难与此匹配。
世间男子千千万,为何偏是凌昀不可呢?
凌昀的目光轻轻一转,落在凤怀珉身上。
虽然战事已息,但韦一峰内心是否真正服气,无人能够揣测。
此时将妻子接至身边,无异于将自己的软肋暴露于人前。
日日翻开报纸,满目皆是凶杀、抢劫的消息,这样的赌博,他凌昀承担不起。
更何况,他的妻子目前在老家事业展得风生水起,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然而,凌昀脑中所想的那位享受滋润生活的施诗,此刻正疲惫不堪地瘫坐在椅子里,就连举手取杯水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早明白创业之路不会平坦,却不曾预料到,相比起当初与刘素芬、田卫红回收废品的日子,现在的生活竟更为艰辛。
开业半月有余,她感觉自己的体重至少减轻了五六斤。
覃曼丽与刘素芬外出拓展业务,她一人独揽进货、货之责,还需兼顾财务、行政等多重工作。
招聘广告张贴出去一个多星期,合适的帮手依旧遥遥无期。
有的学历不足,有的缺乏眼力见,不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
前几天来的那位,虽说曾在百货大楼做过销售,她本以为总算有些许经验可用,结果那人一到,瞬间让她仿佛回到了去年,与陈彩云、田腊梅打交道的时刻——纯粹是混日子、领薪水的心态。
施诗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对方立刻摆出了高傲的姿态:“我爸是谁,我老公是谁,我舅舅又是谁!”
好吧,您确实权势显赫!只是施诗不吃这一套,迅结清了几日的工钱,请这位“贵人”离开。
即便是与胖嫂的关系,也不敢轻易带入公司,更不用说其他靠人情推荐的关系户。
她负担不起这群大爷的日常消耗,这个先例绝不能开。
看看这杂乱无章的办公室,忙碌得连清扫的时间都挤不出来,还需再找一位杂务工,既要打扫卫生,还得负责做饭。
谈及亲手烹饪的美味,她已有许久未能品尝,几乎快要忘却那种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