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副局没食言,带着大家吃了顿丰盛的家乡菜。
吃罢饭,周游起身笑道:“走吧,咱们去会会这位徐晓春,总不能白吃牛局这顿饭不是。”
“唉,副局副局,不过还是叫老牛显得亲切”
牛副局笑着摆了下手,继续道:“有周组长你出马,这案子就破了一半。”
高队长点头,“没错,看见你这尊大佛能把那王八蛋吓死。”
市局审讯室内,徐晓春被再次带了进来,进门时就见一个年轻的背影对着自己,不过这个人身上并没有穿警服,这倒是让徐晓春稍稍惊讶了一下。
等他走到对面坐下来,这才看清这个年轻的背影属于谁。
徐晓春刚刚还满不在乎的神情,在见到周游的那一刻,瞬间转变为惊愕慌张,几秒后他才缓过神,扯出一丝笑意,开口道:“我知道你,你是周游,我一直在看你们的节目。”
“我也知道你,你是徐晓春。”
周游淡笑着说道:“咱们还是开门见山吧,白洁的骨灰被你扔哪了?”
周游知道对于一个设计缜密的罪犯来说,他对自己精心编制的篱笆充满信心,一旦这个篱笆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被打开一个缺口,他的脑子里立刻会涌出一大堆新的假设。
他会越想越怕,越想漏洞越多,霎时间缺口套着缺口,漏洞连着漏洞,如大厦将倾,巨坝将溃,自信崩塌时心理防线也就彻底垮了,最终的结果就是自己将自己打倒。
现在的徐晓春在听到周游的话后,就是处于这样的状态,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头上的汗珠子眼瞅着就掉下来了。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徐晓春的嗓音都发哑了。
周游明白是自己的身份和突击审讯给对方带去了压力,现在他的心理防线正在逐渐坍塌,不过还需要再给对方压上一头骆驼。
当下周游随手甩给对方一根烟,自己也点上后,不经意开口道:“就你焚尸的那间办公室里,满屋子飞的都是DNA分子,一抓一大把,想找不到都难。”
徐晓春不是那些文化低的一根筋,明明人赃俱获还抵死不认。
虽说汗珠子仍旧在往下掉,可拿烟哆嗦的手却稳了不少,深吸一口后,缓缓说道:“在看见你的那一刻,我觉得这事就要完。”
审讯室外,透过单向玻璃看着这一切的高队长急忙抓住身旁一名警员,“里边桌子下的录音开了吗?”
得到肯定答案后,高队长不禁呼出一口浊气。
一根烟抽完,徐晓春彻底交代了在涂料厂杀死白洁并焚尸的过程。
徐晓春是本地人,为人比较仗义,胆子大,主意也多。他的父亲曾是刘明远的老领导,之前徐晓春在一家运输单位当司机,因为脾气暴躁,和单位额领导、同事的关系不太好。
后来他的父亲找到了刘明远,刘明远不忘提携之恩将徐晓春调到自己身边,还时常照顾徐晓春的父亲和在农村的老家。
刘明远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从不会交给别人,只叫徐晓春去办。徐晓春说,他这一生只服两个人,一个是他父亲,一个就是待他如亲兄弟的刘明远。
据徐晓春交代,白洁和刘明远的情人关系已经多年,这在圈里不是秘密,白洁对刘明远一往情深,但刘明远并不想离婚,这才以白洁的名义买了房子,还给她买了许多珠宝首饰。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刘明远开始逐渐冷落、疏远白洁,据徐晓春猜测应该是刘明远的女儿成了家,他年纪也越来越大,开始看重家庭,也不想因为男女之事自毁前程,便想和白洁断了这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