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沉默一阵,爱丽丝先开口打破沉默,
“事情的确有些奇怪,为何只有钟涛一家始终不肯撤诉,要知道江渺毕竟救了他们的儿子一命。”
牛副局叹了口气,“这种为了利益反咬恩人的事情很常见,现在人少有良心。”
牛副局说的没错,前几年经常生扶老人被讹诈事件,即便这不是老人的本意,也会被儿女裹挟将恩人告上法庭。
沉吟片刻,周游看向付正则问道:“当时钟涛的父母什么反应?”
“考虑到钟涛的还在昏迷,以及两位老人的情绪,我们没有将话说得太重。”付正则叹了口气,继续道:“但即便这样,钟涛的母亲仍旧被同事问得哑口无言。”
“钟涛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汉子,缩在墙根,一言不地闷头抽烟,不管我们怎么说,他们就是不肯撤诉。”
说到这,付正则突然眼神锐利地看向周游:“周组长,你不会是怀疑钟涛的父母对我们有所隐瞒吧?!”
周游点头,开口道:“按照你讲的,他们根本没有胜诉的可能,那么又为什么如此执着于控诉江渺?!”
客厅内几人在思索片刻后,让付正则继续把后面的事情讲出来。
离庭审日子越来越近,案子出现新的转机。
赵志伟的妻子,也就是本案中的新娘,收拾房间时在柜子下面用扫把划拉出一盒头孢拉定。她对案情稍有了解,为人也比较谨慎,没有直接用手去碰触药盒,而是将电话打到了刑侦队。
我们拿到药盒后,立即送往技术检验科,经比对,现药盒上的指纹与其中一名死者苏明远吻合。
苏明远的家属之前否认其用药事实,可现在却在药盒上现他的指纹,而且里面的药也只剩下一粒,我们怀疑苏明远将其余的药分给了众死者。
紧接着,我们再次收到医院传来的消息,赵大雨醒了,他是被江渺成功催吐而保住性命的人。
当看到赵大雨精神状态良好后,我们抓紧时间开始询问。
据赵大雨说,苏明远的确给他们了药片,不过是保肝片,说是对解酒有奇效,他没怀疑就将药吃了。
我在网上搜索到头孢拉定的照片给赵大雨看,问苏明远当时给他的药是不是长这个样子,沈大雨思考一阵后点了点头。
苏明远为何会将头孢说成保肝片分给其他人吃,这点我们推测不出。
他的购药记录查不到,头孢不知是从何而来,其实即便查到来源也无济于事,毕竟赠送别人一盒头孢并不构成任何犯罪。
很快便是庭审,钟涛的家属果然败诉了。
之后案子又追查了一段时间,最后的判定结果是不存在蓄意谋杀,死者全是因误服药物后,短时间大量饮酒导致死亡。
付正则伸手在脸上搓了一把,声音低沉再次说道:“我以为心中那点情绪会被其他的案子冲淡,可每当想起案件结果均指向巧合和意外,就像一只大手将我们推向既定的方向去查,心中难免生出莫名挫败感。”
众人没有言语,他们能理解付正则心中感受。
尤其是牛副局,他看中的,正是付正则对待案件认真负责的这股子劲头。
半晌后,周游和牛副局、付正则商量好,明天会亲自走一趟赵河子村,虽说案件已经过去多天,但不走这一趟,光从付正则口中得到的信息根本不足以推敲整起案件。
一旁爱丽丝听到要去赵河子村实地勘察,立马来了兴趣,和牛副局商量想一同前往,牛副局在看了周游一眼后便答应了下来。
毕竟爱丽丝国际上的名声在那摆着,侦破的真实案件也不在少数,带上她也不是坏事。
将众人送走,李观棋皱眉说道:“虽说只。。。。。。只从付正则口中得知部分案情,可我和他的感觉出。。。。。。出奇一致,这案子绝对有古怪。”
“这又不是在说书,巧合的次数多了,当然会让人生疑。”
说罢,周游冲李观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滚回去睡觉,“是不是意外,你说了不算,明天看能不能在赵河子村找到点线索。”
第二天一早,周游、李观棋二人下楼来到酒店大堂,便见付正勋、爱丽丝和亨利已经在等。
一行人乘车离开酒店,虽说距赵河子村并不算远,可因为途中有一段颠簸的土路,还是用了接近两个小时才到达村口。
车子直接停在赵志伟家门前,此时满地的鞭炮纸屑早已不见,甚至连大门上的喜字都没有了,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这户人家前段时间刚刚办过喜宴。
院子大门是掩着的,付正则将门推开,带头朝里边走去。
普通的农村人家,大门正对着的是四间住人的正房,进门左边一排是车棚和两间厢房,右侧堆放着木柴和一些纸壳、酒瓶饮料瓶等。
爱丽丝与亨利还是第一次见到夏国农村建筑,好奇地东张西望,引得李观棋一阵白眼。
倒是周游从进门开始,目光便被垃圾堆上的一种纸质饮料包装所吸引。
周游朝垃圾堆走近两步,想看的仔细一点,不料这时从屋内走出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