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也无需为这种无聊的事情道歉,毕竟,我们彼此之间一直有所隐瞒,不是吗?”
艾晴停顿了一下,忽然说:“不过,你确实应该为此感到可惜。”
“嗯?”
“戚问不过是一只用过即丢的手套而已,一条连咬谁都不能决定的狗。”
艾晴深吸了一口气,直白地说道:“当年真正将槐家推进火坑里的人,应该就是如今的阴氏家主,我的曾祖父,阴形。
换而言之,我也是害你家破人亡你的仇敌之一。”
槐诗愣了一下,有些愕然地看着她,许久,微微点头。
看不出愤怒,也瞧不出震惊的样子。
反而有些像是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吗?”
他挠了挠头,终于搞懂了一些事情,旋即,又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等等,原来你真得不姓艾吗?”
“……”
所以说重点是这个么?
“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因为没有杀死我而感觉到可惜吗?”
“那你现在会因为没有斩草除根而后悔么?”
槐诗平静地反问:“虽然具体生了什么事情我不太懂,但现在的你和你曾祖父完全都不是一回事儿吧?
况且,我才干掉一个Boss,你就跟我说还有二周目,我也没什么实感啊。回头要不我们参详一下?”
“……”
艾晴没有回答,也没有再试图解释什么,只是在沉默许久之后,轻声叹息。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槐诗。”她缓缓摇头:“原本有天文会为你提供的便利,你可以变得更强的,强到足以清算这一切……如今看来,从一开始我可能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吧。我以为可以把控你的命运,实际上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
现在看来,这种荒谬的妄想是时候结束了。”
她不再去谈论刚刚的话题,而是回归了槐诗的自身,仿佛律师那样:“虽然具备血亲复仇的大义,但你之前的作为依旧是犯罪。
值得庆幸的是,如今金陵分部还没有对这件事进行定性,社保局也没有进行严厉追究。恐怕在归净之民的事情结束之后,才会开始真正地进行审理吧?
在这期间,我会努力帮你寰转减刑的。
情况再不济你可以转投到社保局去,依照你的才能和潜力,想必他们也不会计较你犯下的过错吧。”
就好像急着要离开,他一口气地将接下来所有的事情说完,“至于傅处长那里,虽然气得要命,但实际上也就是嘴上喊一喊。
特事处对你同情的人不再少数,多数时候,都会适当地网开一面,让你在这一段时间保有部分自由,希望你也能够安心在这里休养吧。”
“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么?”她问,“不过分的话,我可以帮你带过来。”
“嗯……”
槐诗沉思了许久,不好意思地问:“琴可以么?太久不练的话,我怕自己会手生。”
“就这些?”
“就这些。”
于是,艾晴颔。
她该走了。
只是在调转轮椅之前,她却忽然说,“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