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蒙放不是死了吗,他的尸体还是我亲自检验的。”包大娘有些不相信。
“那具尸体不是蒙放的,是属于一个瞎子,如果我所料不错,应是那个逃出府衙大牢的瞎子。”
包拯继续解释道:“我仔细检查过那具尸,现他手上有很多细小的伤口,这与庐州城内许多瞎子的特征一致。”
“瞎子因为没法看见东西,只好用手去触碰,难免会碰到一些什么尖锐的东西让自己的手受伤,因此手上会有很多细小的伤口。”
“而蒙放是音乐老师,应该是手指上有茧才对,而那具尸体上没有,所以我断定那具尸体不是蒙放的。”
原来如此,众人解开了心中的一个疑惑。
“常雨,你和蒙放为什么要杀人?”公孙真问道。
“自然是因为他们该死,罪有应得。”常雨的语气中充满了仇恨。
“该死,侉依族的尸骸!你……”公孙策突然想到了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包大娘问道。
包拯道:“前两天,我们去了侉依族遗迹一趟,现侉依族不是迁徙走了,而是在十七年前的一个夜晚被尽数屠杀干净了。”
“而造成这场杀戮的,应是这次案件死去的那四个人,应明院士、阳企天、木都统、瞎子吴勇。常雨和蒙放是这次屠杀后的幸存者。”
“可恶!”
“太残忍了!”
……
听闻此事,众人都是义愤填膺,觉得他们死有余辜。
此时,木都统的副将却表示不赞同,站了出来,拿刀指着常雨道:“我才不管木都统以前做过什么,我深受木都统知遇之恩,今天就替他报仇。”
说着,便指挥众官兵要将常雨抓起来。
在包大娘和公孙策心中不忍,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周围的人死死拦住。
看着官兵在副将的带领下向常雨冲去,众人一片惊呼,而常雨冷笑道:“你以为我是如何杀得了木都统的,就凭你们?”
常雨一提脚尖,身形如花蝴蝶般,穿过数名官兵,来到副将面前,右手一抬,如闪电般的击出,精准的钳住副将持刀的右手,只听到他一声惨叫,长刀便脱落在地,顺势一转、一扭,右手脱臼,无力的耷拉在一边,人也被常雨制住。
感受到一只纤细绵柔的小手扣在自己的脖子上,就仿佛铁箍一样,怎么也挣脱不得,副将顿时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气焰,只得眼巴巴的看向众人。
众官兵看见领被抓住,只得连连后退,喊道:“弓箭手!弓箭手!”
而众人这才知道,常雨也怀有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那副将你是他们这群人当中的武功最高者,竟然也不是常雨的一招之敌。
在官兵们的呼喊,几队弓箭手纷纷上前,弯弓搭箭,将常雨团团围住。
常雨对此视若无睹,反而饶有兴趣的向包拯问道:
“不知道包大哥是怎么现我们的?”
包拯看了看场上的情形,走到前来,答道:“这些天你一直住在我家,一定把我查案得到的信息全部告诉了蒙放。蒙放知道我怀疑他,所以来了一招金蝉脱壳,却不知这恰恰暴露了他。”
常雨若有所思,包拯则看向众人道:“还记得侉依族祭坛那句诅咒吗?”
“觊觎侉依族宝藏者,必死于四咒之下,永堕轮回,不得生。”公孙策将其念了出来。
诅咒念出来,公孙策就明白了,道:“凶手的目的是为了向觊觎侉依族宝藏的仇人报仇,而蒙放十七年前只是一个小孩,本与侉依族灭族的事情无关,所以他不应该死。”
包拯点点头,道:“然而事实上他却死了,我相信蒙放和常雨的善良,他们不会乱杀人,而当知道蒙放是假死后,我便确定了谁是凶手。”
“善良?”常雨自嘲的笑了一声,道:“那包大哥你是怎么现我的?”
“那是因为和你们相处久了,现你和蒙放身上有一个相同的特质,就是从来不佩戴围巾,我曾经想送围巾给你们俩,你们俩都非常抗拒,所以我判断你们一定有过共同的某种经历。”包拯叹了口气。
常雨脑海中似乎想起了什么,眼里隐隐泛着泪珠,道:
“十七年前,村里来了四个当官的,当时我父亲和诸多族老热情招待了他们,却没想到他们在井水里下了迷药,将我全族的人全部迷翻之后,严刑逼供侉依族宝藏的位置,可是我们哪里知道这个宝藏。”
“最后他们恼羞成怒之下,将我的父亲和各位族老叔叔伯伯全部活生生的勒死,还放了一把火,要把我们烧死。是我的母亲拼着最后一口力气,把我和我的哥哥们从火堆里救出来,不过她自己却没能活下来。”
“包大哥,你说这样的恶徒该不该死,就算他们死一千次一万次,不能偿还他们的罪孽。”
包拯摇摇头,并不认同:“常雨,你错了,人生的意义不光光在于复仇,除了复仇之外,还有很多东西可以丰富我们的心灵,值得我们去追求。我想你母亲救你们出来,就是为了让你们好好活下去。”
常雨点点头,道:“所以包大哥,我是不会束手就擒的,我报完了仇,我要好好的活下去,带着我母亲的期盼活下去,活的精彩。”
包拯一时语塞。